話落,老夫人瞧著眼前修剪完畢的花枝,葉片多了剪掉一些,原本淩亂現在井井有條,枝頭上的花也有更多空間綻放。
明麗的黃,開了一片,手不禁抬起輕觸,良久道,“等日頭落了,端到院子裡去。這花呀,還是太後賞的,可要好好供著。”
“是,小公子新納的姨娘那,還要派人盯著麼?”
“不必了,過段時日分彆叫秦府來的兩個陪嫁丫頭見我,此事不必外傳。”
說著,老夫人繼續擺弄花枝,眉眼間漾出層層笑意,早已不把秦蟬當回事了。
嬤嬤伺候謝老夫人多年,明白她老人家的心思,現在小公子院裡的通房是二老爺屋裡夫人的丫頭。
那夫人逢人就笑,背地裡乾了不少擠兌妯娌的事,去年田莊收成得來的銀子,差點給貪了去。
所以,小公子那兩個通房必須換,還不能是謝府裡的丫頭。正好秦三小姐陪嫁帶來兩個,老夫人知道是雲院出來的,伺候過秦大小姐。
那樣的妙人,教導出來的丫鬟必定不錯。兩日的觀察,也確是如此,不驕不躁。
謝老夫人內裡的心思,秦蟬不知,正躺在榻上,旁側放了盤新鮮水果,無比受用的吃著。
她會想到謝煜,等他回來,就要把缺失的洞房給入了。之前她還擔心,現在他送羊脂玉又命人燉燕窩。
想他之前的風流名聲,對此事必定精通,在外辦事多日,怎不想呢?
她需抓住這個機會,叫他更迷戀才是。
秦蟬打了一手好算盤,到最後低低笑了起來,站在旁側的丫鬟微微張唇,想到還跪在院中的姐妹,最終並未說什麼。
但她知道,倘若三小姐再這般下去,隻怕今後舉步維艱。在謝府失禮的話,壞的是秦府名聲。
此時,秦雲舒已從綢緞莊回了雲院。出來的那刻,夥計便說有個年輕男子在外麵等她。
不知是誰,她便出去瞧了,毫無外人,問那夥計,隻說男子長的英俊高大,除此之外沒什麼了。
當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瑾言,可他現在還在外縣呢,這想法實在荒唐。
於是,也沒多問,給莊姨娘買了幾件外衣便回了。
入院沒多久,就聽柳意稟告,說薑大小姐在她外出時來了,要解釋那日酒樓的事,因她不在就回了。
秦雲舒淡淡一笑,解釋越多反而出錯,越想撇清關係越有端倪。
她不怨薑對雪聯合謝煜對付她,為了薑家有更多出路罷了。但她那位大舅,一心為民為朝廷,沒那麼多九曲八繞的心思。
“以後她再來,你就說我不便見客。”
就讓薑對雪擔心焦慮一陣,既做了那事,總該提心吊膽才是。何況,預料好的謀策失敗,謝煜怕是也不待見。
兩頭討不了好,這心裡頭能暢快麼?
此番薑對雪的心思被秦雲舒料中,但也差了點,她急於解釋,確是想緩和兩人關係。但也為了調查秦雲舒,為何去江南。
這是謝大人想知道的,她雖沒有立即答應,但這條路她沒的選。
可如今,表姐不願見她,那日酒樓的事,必定懷疑她了。自問沒有留下把柄,沒有證據才對。
或許她想多了,然現在見不到謝煜,帶著絲不安,薑對雪回了薑府。
一整天,她都難安,控製不住的想很多,飯也吃不香了。翌日,情況也是如此,薑老夫人瞧了出來,用完早膳後特意留了她。
然秦府雲院內,秦雲舒站在院中,剛吃完早膳,站著瞧瞧風景順便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