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秦衡就懂了,這不是大哥能左右的,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秦家不能要求什麼。
他什麼都做不了,就將那一畝三分地耕好,不成為拖累就行。
“大哥,我去清洗一下用具,先行一步。”說著,抬腳就要往前邁去,突然肩處被按住。
“之前你說的事,我考慮過,確有一空缺職位,掌馬位,山遠若願意,便去試試。”
山遠便是秦府二房長子,如今十八,今年正好及冠。冠禮在江南舉行,由族中長輩親自授禮。
掌馬位是飼養照顧馬匹的職,屬司馬局一個小官,頂頭上官便是掌馬令,掌朝中所有馬匹。
旁人看不起的官職,但舉足輕重。
秦衡一聽有官職,雙目亮起,想到他那兒子,素來有禮,從小就懂事。
“謝大哥,山遠這孩子有福氣。”
說罷,他就要躬身拜大禮。謀求官職,上進一些,也不用和他那般,活到這個年歲,碌碌無為。
“不用多禮,你我到底是一家人,我自然盼著你們好。職位雖低,好好乾亦有出路,剛進去十分辛苦。”
秦正話說在前頭,官不是那麼好做的,特彆是司馬局。
“年輕時吃些苦頭,權當磨練自己。如果是這塊料,將來他會懂的。”
秦衡爽快的笑道,甚是歡喜,也不清洗用具了,拜彆大哥後忙朝著山遠住的院中去。
此時,秦雲舒已從莊姨娘院中回來,現下她還有一個香包,等書佑回來,親自給他。
又想到瑾言和她說的,不免唇角勾起,速度挺快,都有單門獨戶的宅院了。
也是,升為都統,掌部分兵權,既有實權,自然要有自己的宅子。
故意不告訴他哪天去,就讓他心中記著。那處地方她知道,卻是安靜的地方。
“大小姐,您今天勞累一天,奴婢給您捶捶肩?”
一進院門,柳意便迎了上來,跟在秦雲舒後頭入了廳堂。
坐在榻上,確實乏了,“行,好幾日未給我捶了。”
柳意一臉笑意,忙不迭去了,一輕一重的揉捏著,手法十分好。
“大小姐,奴婢聽說您要向孝敬祖母那樣對待薑老夫人了?”
秦雲舒扭頭瞧了她一眼,看那眼神裡的不平,這就是她想問的吧。
“嗯,我沒有祖母,上一代祖輩隻有外婆一人,父親想緩解兩府關係。”
“您這般做,可薑老夫人未必對你好,外孫女總沒有孫女親的,更彆說薑大小姐從小跟在她後頭。”
柳意絮叨著,說了一長串後才猛然閉嘴,眼神裡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奴婢錯了,不該學旁人舌頭長。”
秦雲舒知道她為自己打抱不平,覺的委屈,她從不指望外婆能向對表妹那樣對她。
更何況,今天來秦府,她們也是有私心的。就像父親說的,她隻需做好表麵,不叫旁人捏了把柄論你長短。
“我知你為我好,這話在我麵前說說罷了,不要被旁人聽去,明白?”
秦雲舒笑了笑,而後挽住柳意的手,眸子自上到下打量她。
“奴婢知曉。”
“嗯,明日我出門一趟,你在雲院守著,莫讓旁人知道我出去。”
柳意一聽,有些驚訝,“小姐又要出去?”
剛從江南回來沒多久,已經出府好幾次了,都沒有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