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地上寒涼,這麼薄,定不舒服。
“你拿這床墊著,薄的給我。”
秦雲舒一邊說一邊捏著被角,就要遞給他。
“無礙,在邊境風沙大被子缺時,好幾夜都沒蓋被,早已習慣,男子漢沒有這麼嬌弱。”
一聽此言,秦雲舒故意道,“在說我嬌弱?”
蕭瑾言望著她,花般的容顏,星星似的眸子,既狡黠又純粹。但她的性子不似表麵,以發簪深深刺入車夫脖頸,在渾身難受的情況下,以手狠摳傷口,這份果敢令他想起疆場將士。
對自個兒足夠狠心,對敵人毫無保留,即便男子,也要一番勇氣。
他既佩服,又心揪,這事以後絕不能發生。
“比起尋常男子,女子本就該嬌弱些,罷了,這條被子不給你了。”
說罷,拉了被角,也不急於入睡,半靠在床柱,瞧著帳頂。
“舒兒,你還是嬌弱些為好。”
越嬌越好,嬌滴滴的姑娘才是。
話落,蕭瑾言起身,從袖中拿出早已洗淨的發簪,“你的。”
看著從床簾外伸進的手,秦雲舒秀眉微擰,這把簪子,是她殺那名趕車侍衛的。
半響,她沒有出聲,默默的拿了簪子,過了好一會,久到蕭瑾言已經躺在鋪在地的薄被上。
“我是不是很可怕?”
殺人的姑娘,還是手起刀落不眨眼的,心更無波瀾。若在前世,她定心驚膽戰,如同當年聽聞白素素殺光白家祖上所有人。
但現在,她沒有絲毫感覺,生命危急時刻,就該給對方一個痛快。
“可怕什麼?再多的死人我都見過,手上沾的血早已數不清。”
蕭瑾言淡淡出聲,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輕描淡寫的說如此血腥的事。
多年戰場,殺的人流下的血,早已成河。
“舒兒,你莫覺的我可怕。”
話落,燭火已然熄滅,輕微的掀被聲響起,繼而化為沉靜。
帳內瞬間黑了下來,過了一會,秦雲舒適應後,轉身麵向簾外,看著他的背影。
手中的發簪越握越緊,有時候人可怕點才好。對外人心軟,尤其是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
為了生存,為了以後,除去阻擋她的人,理所應當。
若趕車的人是謝煜,為了自個兒,她也會毫不猶豫一簪斃命。
想到這人,秦雲舒眸色波光流轉,謝小公子,你可要做好準備。
當初謝凜幾次除她,因他太強大,以她當時的能力,無法抵過隻能退避。但謝煜不同,她能整他一次,就能兩次。
此刻,她尚且不知,蕭瑾言早已開始謀劃。
月色皎潔,夜風吹拂,帳內一片寂靜,隻聽輕淺的呼吸聲。
一夜漫漫,卻又很短暫。
翌日一早,早到天還是黑的,秦雲舒睜眼就聽到細微的水聲。
仔細瞧去,洗漱水已經端來,更有熱騰騰的粥,旁側是包子,菜包紅豆包,不是白麵饅頭。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