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下,所有人表情各一,楚連城雙眸募的皺起,楚鳳歌楚黎北眼帶審視,不斷的在蕭瑾言和秦雲舒之間逡巡。
謝凜最為淡定,麵色如常,仿似看客一般作壁上觀,唯微勾的唇角些微不同。
若論最驚訝,便是楚琉璃了,雙眼瞪大嘴巴也微微張開,問這個問題時,她壓根沒想蕭瑾言回答。
不曾想,太直接了!
秦雲舒抬頭凝視著,眉宇絲毫未變,然其實,儘管當眾這麼說很是不妥,但她的心被暖了,仿佛灌了蜜一般。
四周一片寂靜,隻聽到太液池水微波浮動,魚兒遊於水間的聲音。
就在這時,沉穩的男子聲再次傳出,隻見蕭瑾言麵上浮起絲絲淡笑,仿似開玩笑,又似乎不是。
“如琉璃公主所言,秦大姐天人之姿,氣韻淡雅貴人,倘若蕭某再論不好,便是不識好歹。”
一語落下,幾人才明白,剛才說的原是奉承話。
也是,秦正乃文臣股肱,甚寵其女,作為軍中翹楚,如果說不好,傳出去是何意?
定以為武將挑事。
楚琉璃睨了他一眼,“沒想到,粗糙武將也善言辭,兜兜轉轉一套接著一套。”
說罷,她直接被楚黎北拽了過去,出聲十分嚴厲。
“琉璃,該叫母後給你請個嬤嬤,專教禮儀。”
話音落下,卻聽蕭瑾言道,“無妨,蕭某本就武將,多年處於風沙地帶,是很粗糙。”
率先回應他的卻是謝凜,聲音幽冷,偏偏透著笑,“蕭總兵得皇上歡喜重用,伴在君側,既聖上選中,怎粗糙?怕是細膩的很,四皇子,謝某所言可對?”
當中細膩二字,便是心思。
一來二去,亭中看似寧靜,卻風卷雲湧,話語藏著諸多陷阱。
秦雲舒瞄了謝凜一眼,所有的字眼都透著試探,麵前六個男子,代表三方勢力。
現下境況,她還是早退場為好,而且要在四皇子開口之前,如此也好轉了話題。
“琉璃,你是不是乏了?”
她關切的問道,隨即扶住楚琉璃,在眾人瞧不到的時候眨了眨眼睛。
楚琉璃一開始還納悶,她不乏啊,但現在懂了,立即做出疲勞狀。
“的確,你扶我回公主殿吧。”
秦雲舒連忙順水推舟,“好。”
話落,她朝眾人福身行禮,而楚琉璃急的馬上就要走,招呼都沒打,邁步直往亭外去。
一時之間,亭內更加寂靜,六個男子筆挺而立,本就交情不深的人,除了官場,也沒其他可談。
漸漸的也就散了,但太液池畔候著的閨秀沒走,看他們一個個走過九曲長廊,從麵前不遠處經過,最終身影消失。
六個男子,不是皇族子弟,就是朝堂重臣,最重要的是,每個都身形修長,清雋萬分,風格不一,撇開身份,單從外貌看,無一處不吸引人。
即便接近不得,大飽眼福也不錯。
杜思雁的視線就沒離開過楚連城,她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也不期待能被他發現。
思及此,她苦笑一聲,就算看到打了照麵,他也認不出她是誰。
“杜妹妹。”
輕輕的女子聲從旁傳來,杜思雁收了心思,瞧到是薑對雪後,心生走意。
“薑大姐,站的有些疲乏,我……”
還沒說完,手就被薑對雪挽住,“宮中安排我們休息的地方,都在一處宮殿的幾間偏房中,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