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沉穩的一聲,隨即伸手拉住秦雲舒,帶著她往前走去,步伐間儘是小心翼翼。
屬下立刻讓行,立在一旁瞧著,那身影是女子,出現在此必是被蕭總兵所救。
秦雲舒被寬大外袍罩著,瞧不到外頭,隻看到一雙沾了泥土的黑色靴子。
寬大的手握著她,溫暖有力,她一步步的跟著,漸漸的下了山。
不知走了多久,當外袍罩子掀開時,入眼的便是一片曠野,不是從上去的路返回。
響亮的一聲口哨,馬蹄聲飛快而來,不多時,疾風英姿颯爽的踏著馬蹄到了主人身旁。
見到秦雲舒的那刻,馬鼻子哼了好幾下,更走到她身邊,那是討好的意思。
見它如此,秦雲舒展顏笑開,踮起腳尖抬手摸它的馬頭,溫順不已。
“舒兒,這裡已出了京郊,我帶你去那,而後雇輛馬車送你入京可好?”
畢竟是白天,疾風又是他的座駕,堂而皇之進京,難免人多口雜。
秦雲舒點頭,輕嗯一聲,手還未伸起就被蕭瑾言拉住,另一手攬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她便上了馬。
仿似風來,沒多久後背一陣暖意,他從後而上將她整個攬入懷中,掀開的外袍再次罩在她的頭上。
鞭落馬蹄響,耳邊呼呼的刮過寒冷,但她從內到外都很溫暖。
行至驛館尋了一輛馬車,秦雲舒被蕭瑾言扶著上了馬車,而後站在車簾處。
“要事在身,你去辦吧,不必親自相送。”
說著,秦雲舒朝車夫道,“走吧。”
謝凜此刻在軍營,瑾言今日又是巡視至此,可見要務在身無法走開。
蕭瑾言再次囑咐車夫一番,然後站在原地見馬車漸漸離去,直到車影消失,他肅了神色翻身上馬,極快往軍營去。
當他進營時,軍醫已拎著醫藥箱從營帳出來。
“蕭總兵,謝大人雖多處傷口,索性並無大礙,皮肉傷罷了。”
蕭瑾言點頭,隨即掀開帳簾,謝凜正坐在椅上,早已清洗完畢,除了衣袍染了臟汙和血印,否則壓根看不出傷來。
聽到腳步,謝凜便知他來了,執起茶盞輕抿,“不曾想,軍中茶水甘甜無比,甚是好喝。”
說罷,磕——,輕輕的一聲,茶盞被放在桌上,謝凜已經站起。
“人送回去了?”
話中的人,即便不提名,也知是誰。
“畢是秦府千金,謝大人邀她前行,就沒想到會出岔子?”
聲音很是平靜,眸眼看不出萬般神情。
謝凜看著杯中微微晃蕩的水麵,垂在身側的手略略握緊,下一刻又放開,溢唇的笑聲添了抹玩味。
“蕭總兵懷疑出手的人是我?”
“即便不是,也與謝家有關。”
話音沉穩,濃濃篤定。
謝凜語音上揚的嗯了一聲,雙眼漸漸眯起,上下打量他。
謝家死士隻有他能看出,既確定和謝家有關,想必蕭瑾言也看出來了。
若非有意查探謝府,根本不會知道。
“謝大人,事關人命,就算未遂也該重視,若你不處理,蕭某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