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承認,那男子長得著實不錯,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一身玉白長衣顯得尤為純憐。
一雙鮮少有的瑞鳳眼,略細長,眼尾優雅的上翹,眼有流光溢著特有魅力。
單看一眼就令人忘不了,放於人群中十分突出。
可她又不看男子長相,她根本不是那類人,於她,男人算什麼?
想起當時那場景,楚琉璃越發恨,手裡帕子攥的緊緊的,唇也跟著抿起,臉也跟著紅起來。
不是害羞,也不是羞愧,而是……,她竟被說成那種人!
說的通俗點,那便是瞧中那公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越想越過分,楚琉璃不禁重重哼了一聲。
“公主,奴婢還是去喚太醫吧,您麵色紅的不正常,莫不是燒了?”
“沒燒,我好著,下去。”
楚琉璃擺了擺手,雙手一伸,四仰八叉的倒在榻上。
可是,剛躺下沒多久,隻聽外頭一聲,“恭迎皇後娘娘。”
楚琉璃身子僵住,還沒爬起來就聽熟悉的責罵聲。
“真要派個禮儀嬤嬤再次教導,這般姿態,怎擔得起嫡長公主四字?”
一進來就看到女兒這般,毫無體態,彆說貴為公主,哪怕平民女子,都不會四肢蹬的和青蛙一樣,簡直難看!
此時,楚琉璃已經起身,見母後這般,也懶得行禮了,左右她就是沒規矩。
“這麼晚了,母後所謂何事?如果事關周國,您還是回椒房殿。”
說的很不客氣,更沒有行禮問安。
“本宮怎就生了你這沒出息的!”聲音尤其大,差點沒氣的抬手直接打。
母後一直這麼評價她,以前會反駁,如今聽習慣,懶得說。
所有的氣焰仿似打在一團棉花上,悶不吭聲,好歹石頭落在水麵還有咚咚聲。
皇後深深呼吸一口氣,湧起的氣焰才熄滅,擺手示意宮女退去,殿門關上的那刻,她才開口。
“周太子已越過邊境,快馬加鞭朝京城來,明日一早你就出發,一來一去需幾天,替你準備的衣裙,你都帶上。”
是什麼裙子,楚琉璃當然明白,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隨車馬行至百裡外,一路郊外冷風,母後交代的並非注意身子,而是衣裙。
嘴邊勾出幾縷笑意,心中有些苦澀,“兒臣知道。”
簡單四字,並無其他。
“知你心中不暢,周國來使,大齊必有禮待之,你乃……”
還沒說完就被楚琉璃揚手打斷,嘴邊的笑添了幾許諷意,“有雲舒在,她會提點我,母後擔心什麼?難不成認為,我會丟了大齊臉麵?”
皇後收了嚴肅,抬手撫了撫女兒頰邊發絲,“母後並非此意,如今你皇兄從偏縣回來,立下大功,未見你父皇獎賞。你是他嫡親的妹妹,兄妹需互相幫襯。”
話裡深意十分明顯,楚琉璃明白母後的心思,出口的話更加諷刺。
“如果兒臣沒猜錯,安家那案子,是謝大人一手所破。說起來,害安府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還是您娘家表親。父皇從輕發落已是仁慈,還想得功勞?”
話裡全是刺,猶如懵懂的刺蝟,一下子被戳醒,張開全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