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對雪跟隨宮婢走到營帳前時,恰見杜思雁挑簾而出,麵色如常步伐卻是匆匆。
一個出一個進,自然碰了麵。
“郡王妃。”
話音透著濃濃笑意,麵上也浮了笑,黝黑雙瞳仿佛帶著亮光一般。
杜思雁回了句薑家小姐,眼神不自覺的回避,而後就要邁步離開,然沒走幾步,卻突的被拽住。
“說來也巧,怎我剛來,郡王妃就要走了?”
說罷,她便收了手,兀自道,“興許身子不適,郡王妃好生休息。”
杜思雁唇瓣微張,未說一個字,就見薑對雪入了帳。
此時,她的思緒還是混亂的。她和昭汐本就沒有交情,領了公主的意思送其回帳,卻被留到現在。
話語間很是熱絡,屢次提及秦雲舒,她知道昭汐的意圖。
現在,薑家小姐進去了。
這一刻,杜思雁雙手握緊,她和楚連城真正的相處關係,名不屬實的夫妻……,薑對雪知情。
“郡王妃。”
忽的,恭敬的宮婢聲傳來,杜思雁轉了神看去。
“秦大小姐正在公主帳中,邀您前去。”
杜思雁有一瞬間的恍然,凝神片刻後道,“替我謝謝她的好意,現下疲勞,我還是休息為好。”
說罷,她便抬腳走了。她和楚琉璃沒有話說,況且,公主的性子太直接,不禁意的話有時候很傷人,莫過多接觸的好。
宮婢回稟的時候,秦雲舒正在教楚琉璃玩跳棋,此為民間玩棋,不像圍棋這麼難懂,也無需很高的技巧。
“我早說她不會來,偏要去請。”
楚琉璃嘟囔一聲,而後一手推開為杜思雁準備的石子棋。
“若離棋一格距離,中間無阻擋,便可吃了你的棋,對否?”
楚琉璃歪著腦袋問,手也跟著比劃起來。
秦雲舒笑著說是,隨即若有所思的望了帳口一眼,不多時回神,與楚琉璃下起跳棋。
幾乎一天都在帳內,連贏好幾局,瞧楚琉璃有些氣急敗壞,便不動聲色的故意輸了幾局。
享受到勝利的滋味,楚琉璃大呼過癮,當收棋時卻見彎月掛起,已是入夜,前頭還未通知用膳,宮婢也未送來。
“咦,這麼晚毫無動靜,狩獵還沒回?”
楚琉璃一邊說一邊挑了簾子朝前望去,滿滿疑惑。
秦雲舒下棋時,一直瞧著外麵,晚霞落下再慢慢退去,而後月色漫布,心裡不踏實起來。
最要不得晚間還在林中,特彆是冬天,非但濕氣重,比起白日,視野更加不清。
她很想守在營口朝林中望著,但念及身份,不得如此,隻好朝一旁宮婢道。
“你去前頭瞧瞧,一有動靜立即回稟。”
婢女立即領命,不一會躬身而退。
“不會出事吧?”楚琉璃低聲呢喃,不一會又堅定道,“不會的,前往的兒郎,各個馬術非常,箭術無比精準。且不說我那幾個哥哥,光是蕭總兵就……”
還沒絮叨完,就見先前派去的宮婢氣喘籲籲的跑來。
若是全部踏馬歸來,這處能聽到馬蹄聲,現在卻靜悄悄一片,宮女又這般。
秦雲舒秀眉擰起,麵色凝重,邁步而上。這時候,楚琉璃也不似往常,立時嚴肅起來。
“公主,秦大小姐,奴婢悄悄站在營口不遠處,好像有人受傷了,周遭圍著幾個人,離的遠沒瞧清是誰。”
“竟有人受傷了!”
楚琉璃聲音禁不住提高,還想說時卻被秦雲舒一把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