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連城眸色接連變幻,之前聽笑聲就覺的不對勁,懷疑是不是瘋了。
不曾想,真的瘋了!大齊來使,大皇子下獄隱瞞不住,本就有傷國體,如今瘋癲,此事必須瞞住。
“嚴加看守,不許泄露半個字。”
命令一下,楚連城快步入內,親自前往內牢查看。
探明結果,楚鳳歌真的瘋了,目光渙散發絲淩亂,嘴邊更含著幾根枯草,絮絮叨叨說著。
“你們這些小人,本殿不怕!將來榮登皇位,處死你們!”
囂張的笑著,隨即又低頭,嗚咽起來,“不是我的錯,我是被逼的,太子妃,我的太子妃……”
呢喃低語,口齒不清,走近了才聽到最後三字。
楚連城眉頭皺起,隻有一個側妃,未娶正妃,念叨什麼太子妃?
細細打量後,終是出聲,“大皇子。”
楚鳳歌停了絮叨,扭頭朝鐵欄外看,目光儘是疑惑,著實天真無害的樣子,“你是誰,大皇子是什麼東西?”
說著,又笑了起來,更握起一把草放在嘴邊吃了起來。
楚連城見狀,立即命人端飯菜過來。
真的瘋了,瘋的不輕,一邊說太子妃,一邊又不知自個兒是誰。
此時,秦雲舒走在宮道上,天氣日日回暖,園中花枝冒出許多花骨朵,待四月天,該是怎樣一片姹紫嫣紅。
美景不變,但皇宮的味道變了。
“秦雲舒。”
忽的,一記女子聲從前側傳來,抬頭看去,是昭汐。
她從旁側樹林出現,想必偷偷溜出寢殿,專程在這等。
“娘娘。”
按照禮節,秦雲舒喚了聲,卻見昭汐走來,在她麵前噗通一聲跪下,麵露愁苦,眼角泛著淚花。
“於殿下,秦太傅總有師徒情,隻有他救的了殿下,求求你。”
一邊說一邊揚手拽住秦雲舒的衣擺,在殿內坐立難安,她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畢竟是皇族血脈,又是皇長子,怎能關押天牢?
那個地方,她曾經聽父親說過,不死也要脫層皮,即便出來,人也廢了。
為了殿下,哪怕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的仇人,她不但要忍耐,更要拋下麵子,跪地乞求。
“你一向善良好心腸,又和殿下從小一起長大。貶為庶民也罷,我們不要榮華富貴,隻要他平安。”
到生死一刻,才明白什麼最重要,然為時已晚。
秦雲舒低頭,眸色毫無波瀾靜靜的看著昭汐,妝容早已哭花,麵色慘白。
視線再往下移,她看到了凸起的肚子,情緒起伏太大,對胎兒不好。
如果出了岔子,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對昭汐做了什麼。
“娘娘,你求我,不如求皇上,興許網開一麵。”
說著,秦雲舒伸手拽住衣裙,用力掙脫昭汐的手。
聖諭已下,豈有收回的道理?
昭汐深知,她不是沒求過,如果有用,皇上根本不會下令將殿下押入天牢。
所以,她急急的追了上去,欲開口之際。
“娘娘,此後你隻有肚中孩兒一個親人,急躁奔跑情緒起伏,有個傷碰發生點什麼,成為你一輩子的遺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