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還不走?”
所有人都走了,怎麼杜思雁還杵在這?
“出此大事,郡王勞累,自然等您一塊走。”
杜思雁小心翼翼的說著,其實,楚連城前腳到這,她後腳就來了。
馬車都已經走了,他還遠遠望著。
“郡王,秦大小姐沒事,她很好,當時……”
楚連城要事在身,沒空和她多說,揚手打斷,卻聽最後兩字,麵容頓時凝重。
“你當時在場?”
杜思雁心一陣咯噔,眸色接連變化,鎮定心緒才道,“臣妾就在那,但站的遠,瞧的不清,隻知道秦大小姐被蕭總兵救下。”
幾語落下,楚連城麵色如常,“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速回府,不用等我。”
說罷,迅速走離。她說的那些,他都知道。
杜思雁麵色如常,唯衣袖中的手攥緊,如果她全盤拖出,他就不會不耐煩的走。
剛才她說的話,半真半假,她在場,距離非但不遠,還很近。
近的她看到了那隻推常知茉的手,就算她僅看到那隻手。
白皙粉嫩,纖纖細腕,大多數閨秀雙手皆如此,可對她來說,很不一樣,
她知道是誰推了常知茉。
此刻,疾馳的馬車不一會進了城牆圓拱門,從外道朝秦府去。
停於秦府大門前,管事早已等候,但除了管事,還有……孫公公。
蕭瑾言擰眉,現在就要領去太和殿,不待片刻休息。
秦雲舒掀簾看去,見是孫公公。
“秦大小姐,身子可好?皇上有請。”
說罷,手伸出,扶了她下來。不一會,柳意跟著下了馬車。
“皇上吩咐老奴帶您過去,問幾句話而已,很快就能回來。若身子不適,分派一處寢殿給您休息。”
既是皇上口諭,怠慢不得,秦雲舒點頭,而後看向蕭瑾言。
隻見他朝她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言語,兩人便已知道對方所想。
不一會,秦雲舒上了馬車,離開前朝柳意吩咐,“你先回雲院,準備吃的,我一回來興許就要吃。”
打趣一番,緩去擔憂和緊張,柳意立即點頭,“奴婢遵命。”
四字落下,宮車已經駛離。
孫公公並未立刻同行,等秦府管事和柳意進府後,他才低聲說道。
“蕭總兵,您過一會再進宮,今日如何,細細稟告。”
“多謝孫公公。”
說罷,拱手以禮,目送孫公公上車離開。
不到半個時辰,秦雲舒就已進了太和殿,這所宮殿,她曾經來過一次,且是晚上。
那次一過,杜思雁就被指婚楚連城。
今日,又會發生什麼?
邁著穩沉的步子,秦雲舒低頭一步步走入,最終在殿中站定。
低頭就近巡視,她看到了謝蔓兒,正跪在地上,單從背影看,可見倉皇。
就在這時,寂靜的宮殿響起女子嬌亮的聲音,更透著堅定和氣憤。
“父皇,雲舒落水不久,需要休養,您怎宣她入宮問話?兒臣所言,您不信?親眼所見,就是謝蔓兒下手推常知茉,繼而連累雲舒一同墜池!”
鏗鏘有力,更有餘音盤旋之感。
“沒有,臣女沒有!”
緊接著,急切的喊冤聲,謝蔓兒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