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擰起,秦雲舒靜靜望著。
當蕭瑾言從灶屋出來時,一眼就看到她,筆挺站立,直直的看著後院方向。
而那邊……,即便身影迅速,他仍舊看到一襲玄色衣袍。
她在看謝凜,神情專注。
蕭瑾言麵色如常,唯眸色深沉一片,直到秦雲舒忽的扭頭,他才徹底恢複常色。
“舒兒。”
輕喚一聲,朝她走來,不一會到了跟前。
“都收拾好了?”
“嗯,水也燒上了,我去洗碗。”
說著,蕭瑾言朝後院井邊去,秦雲舒步子一動要跟著去,卻想到謝凜在,瞬間停住,望著他走遠。
孫花妮和她一樣,在村中,洗碗一向是婦人的活,但想到在後院的人,渾身繞著寒氣,不禁打了個哆嗦。
隻好,任由兩個大男人洗了。
“嫂子。”
孫花妮遠遠的喊了她一聲,然後迅速走近,就要說話,卻聽柵欄外一陣腳步聲。
秦雲舒望去,穿著粗布衣的婦人,瞧上去年紀和蕭瑾言的母親差不多。
這時候,婦人朝她望來,眼裡儘是打量,不一會眉頭跟著皺起。
孫花妮麵色一緊,忙上前,聲音壓的特彆低。
站在遠處的秦雲舒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但那名婦人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
第一次見麵,就算好奇打量,也不該這種眼神。
沒多久,婦人走了,從來到離開,一直望著秦雲舒。
孫花妮轉身時,抬手抹了抹額頭,剛要揚起笑臉,卻聽
“田家人?”
三字,雖是疑問,語氣卻是篤定的。
孫花妮一怔,整個人僵硬片刻,她是怎麼知道的?從沒說過啊!
“看你神情,一定是了。”
“嫂子,你彆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孫花妮一邊擺手一邊解釋,此時,一側屋門忽的開了,隻見蕭瑾言的母親,換了身乾淨衣裳。
“我去村口河旁走走。”
淡淡一聲,老夫人走出柵欄,依她這個年紀的農婦,常年乾活,好些背部佝僂,可她筆挺而立,英姿綽約。
等人走遠,孫花妮輕聲道,“自我嫁過來,隻要不下雨,傍晚時分,娘每天都去村口河旁。”
秦雲舒嗯了聲,視線隨老夫人移動,身影仿佛和遠處山巒融為一體,漸漸消失眼簾。
行至村口,老夫人腳步一轉,朝西行,直入田家。
剛才,她雖在屋中,透過窗戶看到田家娘子,一直盯著舒兒看,想著今日田苗來過,總要有個了結。
這一去便是一個時辰,夜幕也已降臨。
秦雲舒和孫花妮洗身出屋,也沒見她回來。
“不對啊,按理說半個時辰就回了,我去看看。”
“我隨你去。”
一語落下,秦雲舒就見柵欄外走來一人,正是老夫人,她立即上前,迎了進來。
麵色淡淡,眉頭微皺,仿似沉思,聽到有人喊她,才回神,一眼就看到秦雲舒。
這是兒子相中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