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叔遊走多年,對地形十分熟悉,旁人從官道行,走曲折小路容易迷失。
而他偏走小道,又能恰到好處的避開坑窪。到了晚間,還能重新駛上大道。
交錯相間,既縮短時間,更能保障安全。
之前,他送秦雲舒去鄉縣,看在秦太傅的麵上。而這次,為了丫頭,更因為秦書佑。
他瞧上了,臂膀上的腱子肉,自己練出來的。
如果出生普通,他能理解,乾苦工。可秦家,京城名門,秦太傅唯一的兒子,似錦前程,全都鋪好。
偏行其道,暗下苦工,好日子不過,非要吃苦。
這份毅力,不是常人有的。更有那句,阿姐,我保護你,對家人負責。
他是孤兒,對親情沒有概念,卻也會羨慕。
這一趟,他分文不收,將兩人安全送到。同時,他已飛鴿傳書,去信邊關。
到時候,一行三人去了那,也能有眉目,不是毫無方向,瞎找。
一連幾日,沒有下榻驛館,全在車中度過,馬不停蹄。
有時候,啞叔會在附近樹林打野雞,按照蕭瑾言先前的做法,秦雲舒悶了叫花雞。
到第二次,書佑就隨啞叔去打獵,雞鴨野兔,樹上摘果。
十日甚至更久的路程,他們隻用六天。
邊關小鎮
飛鴿傳書後,一直沒有消息,啞叔眉頭越皺越深。
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棘手,或許,蕭瑾言隱匿的功夫很強。
關外地帶剛出惡戰,臨近的小鎮也蕭條許多,街邊小販不擺攤,來往行人很少,就連客棧也不接待。
三人尋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說了好話,多給點銀子,才落腳。
小鎮如此,真正出事的關外地帶呢?
秦雲舒秀眉擰起,雙手跟著握緊,之前她想著,馬上到邊關。
可現在,她到了,卻不知去哪裡尋,一時之間沒了方向。
她必須靜一靜。
就在這時,一隻手握住她,“阿姐,楚郡王和四皇子駐紮在這,他們那是不是會有消息?”
秦雲舒剛來小鎮時也想到了,但很快被她否決,不能找。
沒人知道她來了邊關。
“啞叔。”
站在床邊的啞叔側了身子瞧著她,他在等鴿子,按道理,早該來信了。
“據傳,琉璃公主已死,身體在回去的路上。”
簡單一語,啞叔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如果那不是楚琉璃的真身,其實她沒死,就能間接證明,蕭瑾言不是無故失蹤。
一時半會不知從哪裡找蕭瑾言,但能明確,楚琉璃的身體安置在哪。
啞叔連連點頭,打算再去信,就在這時
咕咕咕,一隻白色飛鴿停在窗廄上,不斷朝裡叫著。
啞叔眸子一下子亮了,立即抓了,取下綁在鴿腿上的信。
秦書佑看著胖乎乎的鴿子,都說信鴿是灰色,很瘦,這隻很不一樣。
很快,字條遞入秦雲舒手中。
一眼過去,寥寥幾字,透露重要信息。
楚琉璃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