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舒望著這一桌,特意上了兩個大酒壇子,揭開蓋子,濃濃的白酒味飄散,很烈很濃。
而周國這些人,還沒吃菜,先飲幾杯酒。
常聽人說,周人愛喝酒,每年都舉辦盛大酒會,更設比賽,千杯不醉拔得頭籌,能贏不少。
忽的,她甚至在想,以蕭瑾言的酒量,不知在那,能否排上號?
剛這樣想,酒盞就已推來,見是秋將軍,她略略一笑,搖頭道。
“齊人不擅酒,遑論女子。”
秋桐聽罷,撤了酒盞,卻是搖頭,“人生無酒,豈不少了很多快意?”
“秋將軍喜酒,當然覺得,人生必須有酒。而我愛喝花茶,沒有花茶,才少了快意。”
堪堪幾語,就此解釋,秋桐瞬間明了,不再強人所難,隻是聽她一口一個秋將軍,不禁皺眉。
“秋露梧桐,單字桐。”
四處淡出,秦雲舒便知她的名諱,也明白她的用意,順勢笑道,“秋桐,好名字。”
再次飲下一杯,烈的她眯了眼,一雙眸子仿似騰出水霧,“和你比起來,壓根見不得,家父隨意起的,隻因喜一則名畫,鳳棲梧桐。”
畫作就叫鳳棲梧桐,鳳凰涅重生,梧桐颯颯而搖。
而這幅畫,就擺在雲院正廳,掛在牆上,旁邊就是楚琉璃畫的彩龜。
說著,秋桐再次眯眼,泛著精光的眸子隔著過道朝另側看去。
不知什麼引起她的興趣,低笑一聲,透著些微薄涼,以及算賬的意味。
秦雲舒聽的分明,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就在這時,卻見她收了眸神,淡語道。
“細舞慢曲,無趣。”
一聲落下,重重一哼,瞬間起身,手中已執一杯酒盞,“齊皇。”
鏗鏘有力,語態恭敬,言罷,仰頭就是一杯酒。
秦雲舒數過,這杯下去,宴席剛剛開始,就已喝了四杯,神色如常,眸中泛著犀利。
真正的酒量,怕是想象不出。
“一事相求。”
四字而出,意有所指的朝過道望去。
眾人的心不禁提起,朝臣都在,這時候說一事相求,能是什麼?
皇上倒是好奇,“秋將軍當眾開口,若朕答應,豈不小氣?”
秋桐再次行禮,抬頭時直朝過道另側瞧去,“幾年前,和人比劃過拳腳,一晃多年,想再比比。”
原是比身手,幾乎沒多想,大家都看向蕭瑾言。
秦雲舒看了過去,瑾言鎮定如常,抬頭望了過來,一時之間,和她四目相對,更朝她稍稍點頭。
“秋將軍,你可要想清楚,我大齊蕭將軍,英勇善戰。”
就連皇上也認為,比的定是蕭瑾言。
隻有他本人,波瀾不驚,仿似置身事外。
忽的,一聲女子輕笑,秋桐視線直接掠過蕭瑾言,落在楚凜身上。
“我說話向來直,蕭將軍的身手,試過,不是他的對手。今天,我要比的是……”
說到這,頓了片刻。
眾人卻是驚住,不是蕭將軍,在場武將,還能有誰?
“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