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眾臣搶蕭將軍做女婿一樣,你女兒也不止入一人眼。太傅,你不怪朕吧?”
隻言片語,雖未明說,卻令秦正聽的分明。
所以這段日子,除蕭瑾言求娶外,另有他人。朝堂講究製衡,若一人求娶,犯不著阻攔。
可現在還有彆人,製衡權衡,一人都不應。
見太傅久久不回,皇上悠長歎氣,眸中威嚴肅穆散去,和緩不已。
“念你寵女,多留身邊,未嘗不可?待時機到,還能再求娶。”
終究做了讓步,幾方求娶,如今一個不應,選擇權交給時間。
真正等得起的,才是良人,畢竟秦家嫡女,隻做發妻。
門第諸多,發妻僅此一個,耐不住的就不等了,到時候,時機不就來了。
聽上去很有道理,可這時間,到底多久?幾月,一年,兩年?一切都是未知數,仿似未期。
秦正眉頭依舊皺著,作揖行了一禮,“皇上能否相告,蕭將軍以外,是誰?”
到底誰從中作梗?
皇上卻是笑了,“齊京子弟,能配上你女兒,又沒有娶妻的,能有幾人?”
話落,略略擺手。不稍片刻,孫公公推門而入,恰巧龍檀燒完。
看了眼熄滅的香爐,秦正不再多說,再次躬身,片刻出殿。
當人離開走遠,皇上才再次抬頭,透過開敞的殿門望去。
“孫公公。”
輕言而出,少了往日威嚴。
孫公公連忙應聲,卻聽一陣輕笑,又仿佛自嘲。
“朕是不是太無情,太自私?”
這話孫公公不敢接,自古帝王,若以情治國,怎有大作為?
“皇上自有考慮,太傅會明白您。”
“恐怕不會,我和他認識那麼多年,事關他女兒,他怎能不跳腳?若是旁的,還好說。”
君王看臣,有時候比朝臣至親,瞧的都要通透。
“這次,朕讓他失望了。”
說罷,手中奏折久久不開,視線移轉,看向放在桌上的玉佩。
這枚玉佩,是他過世母後的。
她這輩子,淒涼倉皇,吃了一輩子的苦,受了一輩子的罪。進宮前,僅有一好友,便是如今的謝老夫人。
對謝凜,他多有扶持,一是能力非凡,二是謝老夫人的麵子。
秦太傅家的丫頭,偏偏全是股肱臣子瞧上,無論許誰,都不好。
此時,宮道
秦太傅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一路想著,能配上女兒,又沒有娶妻的子弟。
思來想去,終是確定一人,可又不敢置信。
因為那人,殘酷無情,對女子,根本不感興趣。或許該說,看不起姑娘。
即便自己,每次和他說話,都要提了心眼,小心以對。
誰曾想,竟瞧上舒兒了?
怎麼會呢?謝凜不是將就的人,謝夫人,能擔得起這名號的,還沒聽說過誰。
除非……,兩人私下有過交集,他看上舒兒,不是一天兩天,蓄謀已久。
最後四字閃入腦海時,身子不由僵住,步子也跟著停了,眼神更加凝重。
“太傅。”
輕緩的男子聲忽的從後處響起,瞬間拉回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