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量時,殿門忽然打開,隻見楚凜一身孝服走出,龍身腰帶懸束腰間。
白色玉冠綴在腦後,額前屢屢碎發,略顯淩亂。
看到秦雲舒的那刻,楚凜眸色接連變幻,最終化為黑一般的沉,出聲低沉冰冷,更透著上位者的威嚴。
“和她無關,她進宮作何?”
視線落在秦雲舒身上,話卻是說給秋桐聽的。
刹那,秦雲舒聽到急躁的腳步聲,不一會秋桐出來,比起楚凜,她更淩亂,一襲青絲散亂,玉冠滑落至中部。
“你怎來了?”
眸中儘是疑慮,擔心不言而喻,秋桐快步而上,就要扯住秦雲舒拉至身後。
“我來,自然找你。”
說罷,秦雲舒側身避過她的手,揚唇輕笑,“你不是說,秋老將軍喜歡家父的書畫,央我在你離開大齊那日,送你一副。我已準備好,去驛館,卻不見你人,隻能來了。”
點名驛館,便是向楚凜說明,事情我全部了解。
秋桐一聽就明白,肯定手下去秦府通稟。
真是,她能有什麼事,楚凜不可能殺了她,她就不交出世敏公主。
“皇上。”
秦雲舒恭敬喚道,緊接著福身行禮,一直維持這個姿勢不起身,話音卻不停。
“您扣押秋將軍在此,倘若她的手下拒不告知惠妃在哪,周老國君見秋將軍遲遲不回,會怎麼想?望皇上三思。”
一言一句直戳楚凜,他押秋桐到青液殿,不是真的對她下手。
這一點,秦雲舒肯定明白。
“皇上,您還記得琉璃吧?她已不在人世,離開的那刻,定內心孤獨十分恐懼。臣女知道,所有公主中,也就琉璃和您走得近。世敏公主和琉璃同年,花一般的年紀,如果琉璃在,肯定不忍心。”
字字句句,語氣緩緩,動之以情。
楚凜眉頭皺起,片刻後鬆緩,眸色沉沉瞧著秦雲舒。
睜眼說瞎話,論世間誰最厲害,也就她了。
琉璃沒有死,一切都是蕭瑾言布局,她怎可能不知?
“雲舒,你彆說了,如今他不再是皇子,貴為皇上,不用卑躬屈膝忍氣吞聲,毒狠心腸,你快起來。”
秋桐一邊說一邊拽起秦雲舒,一番話令楚凜瞬間皺眉。
“狠毒心腸?”
四字反問,幽沉不已,聲音是止不住的冷。
若他真狠,何必大動乾戈,直接將秋桐抓起來,限定時間內不交出惠妃,直接殺了。
身在大齊,亂了規矩,以此定罪,周老國君也不敢問。
畢竟如今局麵,兩國不適合開戰,作為君主,不可能為了一個臣子對他國發難。
“皇上。”
沉穩有力的男子聲忽從院門響起,不多時腳步陣陣。
這時候,秦雲舒看到一身軍裝的蕭瑾言進入。
楚凜眸色深重,憑秋桐一人,不可能成功帶走惠妃,有人幫忙。
而這個人……
“先帝殉葬事宜已定。”
說著,手中呈上微黃冊子,一頁頁全是用度。
楚凜結果,一目十行迅速翻動,“就這麼定了。”
說著,冊子一拋,入了蕭瑾言的手。
“眾臣皆在祭祀坊,請皇上移步。”
說罷,蕭瑾言腳步一側,恭敬相迎。
“蕭將軍自作主張,朕不點明,不代表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