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舒接過茶壺的那刻就感覺出來,分量不輕,不是一個人的用量。
父親喝不了那麼多,府中來了貴客。
秦雲舒速度不減,直朝廳堂去,快到廳門時稍稍減緩,往那一瞄。
瞬間,她就看到修長的男子身影,後背寬闊有力,一身朝服還未褪下。
和以前將軍那身不一樣,現在有爵位了,周身散著另一種氣韻。
秦雲舒嘴角噙了絲笑,原來這位貴客是他。
腳步跟著加快,入了廳堂就要喚父親,卻聽
“納彩一事不急,待你侯府建好,我認識齊京幾個用料商,將他們引薦於你。”
“一切依太傅所言。”
字字句句,全是小輩對長輩的尊敬,絲毫都沒有侯爺的架子。
“舒兒。”
這時候,蕭瑾言發現秦雲舒,立刻上前,接過手中托盤。
“父親。”
秦雲舒輕喚一聲,而後看向蕭瑾言,忽的退後兩步,雙手交疊放置右腰,唇角微抿眉眼飛揚,露出絲絲笑的弧度,恭敬不已又恰到好處。
“臣女拜見定北侯,恭喜您功高一階。”
說著,福身行禮,頭側低成九十度,行了一記大禮。
蕭瑾言怎受得起,也不顧秦太傅在,忙上前扶起,“舒兒。”
這套大禮,他今日受了不少,其他人這樣,他麵容肅穆,堪堪擺手隻道多謝。
偏偏舒兒,他吃不消。
“當初,秦府匾額,花千兩打造。幸好你府邸尚在建,牌匾未立。否則,千兩打水漂。”
秦雲舒眉眼一挑,嬉笑出聲,繼而看向秦太傅,“父親,你說是不是?”
見女兒雙目泛著濃笑,他看的出來,她是真的高興。
眸神微閃,他看向蕭瑾言,“我這女兒,掌家慣了,該買的全都有,不該用的分文不出。你以後吃穿用度,包括旁的開銷,都要朝她報備。”
其實,秦雲舒沒有管這麼細致,秦太傅故意這樣說。
蕭瑾言卻是一笑,“彆的都是小事,就怕她吃苦,整理賬本也累。我會請個高明的賬房先生,分擔一些。”
! 對此回答,秦太傅十分滿意,連連點頭,“好,待你府邸建成那日,匾額打造,我給你親筆題字。”
以秦太傅的手筆,這匾額頓時添金不少。每個字,千兩都買不來。
“瑾言在此謝過太傅!”
說著,他躬身行了一禮。
“快是一家人,除了朝堂,不用那麼多禮數。”
秦太傅隨意一句,聽在蕭瑾言耳裡,很不一樣。
這代表,對他完全放心,認可信任。
“喝杯茶。”
這時候,秦雲舒倒了兩杯,一手拿一個,遞了父親和瑾言。
“府裡沒君山銀針,就拿普通碧螺春招待,這水倒是泉水,也不錯。”
秦太傅是品茶高手,但蕭瑾言不是,這些茶在他嘴裡,就四個字,清冽好喝。
至於怎麼個好喝法,他不知,可他會研究。
茶水碧綠清澈,葉片大,沉在上頭,仿似盛開的花。
連續喝了兩杯,秦太傅就以休息為由離開,走之前說了句,彆忘了離府帶桂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