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不熟,沒去,叫侍衛去買的。做侍衛的,方向感肯定比我好。”
柳意嘻嘻說著,完全不覺得一個大男人去買花,多麼尷尬。
秦雲舒擦拭動作一停,輕嗯一聲後繼續擦,放回帕子後道,“沒想到,定北侯的手下,非但身手好,還會挑花。”
“我也這麼想,竟入了您的眼,對色彩的鑒賞能力,肯定不錯。”
柳意連連點頭,全然不知屋門外,那名侍衛尷尬站著,臉都有點黑了。
他十分猶豫,到底進還是不進?
秦雲舒看到屋門邊黑色的袍角,笑道,“進來。”
直接被戳穿,侍衛隻能硬著頭皮,拱手以禮,“大小姐。”
“喲,大小姐滿意,你來領賞?”
柳意突然出聲,場麵更加尷尬,侍衛身形都僵硬了。
“大小姐,這些花屬下隨意買的。戰場呆慣了,在咱們眼裡,隻有活的和死的,哪個生命力最強,哪個最好看。”
堪堪幾語,道理十足。
“咦,你們戰將說話還拐彎抹角了?說明白……”
“柳意。”
輕聲一喚,柳意立即閉嘴,忙不迭站在一旁,不再插話。
“你叫什麼名字?”
這侍衛,絕不是一般的,至少秦雲舒這麼認為。
“屬下姓孫,單名廣。大小姐,屬下此次來,遞書信。”
說罷,他上前幾步,恭敬的呈上。
秦雲舒立即接去,打開後裡麵隻有一張字條,是父親的字跡!
為父安好,三日歸來。
三天後回祖宅,這三天,她必須替父親隱藏行蹤,讓所有人以為他在江南。
“點蠟。”
輕語落下,柳意明白,立即點了燭台,端到大小姐麵前。
火苗碰觸字條,迅速燃燒,不一會消失成灰。
“孫廣,什麼時候送過來的,誰送的?”
“兩炷香前,一名老翁,深灰長袍,話音儒雅,禮態恭敬。”
此人基本定格,是上了年紀的學者。
父親不是單獨一人在外,和文壇信任的人在一塊。
到底做什麼,又是什麼大事值得父親以去江南祭祖為幌子?
等父親回來,他能否告訴她?
如果告訴,就是小事。如果口風很緊,必定大事。
而這件事,蕭瑾言知道。
秦雲舒漸漸皺了眉頭,念及父親說的三日,現在她需要做好該做的。
“孫廣,找一位出了名的算卦先生,選祭祖吉日。”
“遵命。”
既然回來祭祖,風聲就要大點,這樣朝臣才會覺得父親確實回江南祭拜祖宗。
準確的說,讓皇上相信。
“柳意,將我那件粗布衣拿出來。”
說著,秦雲舒走到梳妝鏡前,褪下外裙和裡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