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羞給誰看?”
秦雲舒彎眸笑著,眼裡儘是意味深長,她甚至在想,配給孫廣,挺不錯。
跟著蕭瑾言的心腹,身手和能力方麵,都是過關的,即便人瞧著木楞,老實巴交。
但他如果真喜歡柳意,再木頭,也會想儘辦法討歡心。
“大小姐,你戲弄奴婢,明知道人在外麵。”
想到先前說的那句話,簡單打個比方而已,她真沒其他意思。
“怎戲弄了?這話,我叫你說的?”
幾語堵的柳意沒活說,隻好認栽,“都怪奴婢這張嘴。”
她一邊說一邊揚手打了嘴巴,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個時辰後用膳,你去看看灶頭那怎樣了?”
聽到吩咐,柳意立即回神,“奴婢遵命。”
說罷,她幾步出了屋門,登登登往樓下跑。
秦雲舒一笑,不多時也走了出去,直朝前堂走。
她記得有宅內最大的一間房,裡麵放滿書架,從曾祖父那輩流傳下來,日夜積累,很多名家字帖畫冊。
秦家起初日子不好,有些書沒有好好保存,缺頁黃紙。到了祖父手裡,他想儘辦法修補。
聽父親說,祖父一介秀才去做鐵匠,隻因銀子尚可。
兩月存起來的錢,全都用來買書架,更叫工匠到宅內,所有屋都不修補,隻擴建和修繕書屋。
為這事,祖母鬨了,天天吵架,氣的回了娘家,還放狠話說和離。
那時候,父親才六歲,嚇的哭紅眼,以為真要和離。
七天後,祖母回來了,還帶了從娘家厚臉皮要來的三兩銀子,扔給祖父,說買點磚頭,再修繕一下。
明顯的刀子嘴豆腐心,祖父特彆感動,發誓考上舉人,帶她過好日子。
祖母深深相信,卻到死都沒等到祖父考上舉人,也沒過上好日子,但她不悔。
有些人,的確有才華,每次都敗在運氣上,沒有舉人的命。
祖父沒有,不代表秦家沒,他的兒子,天賦使然,做到極致,成了文界泰鬥。
秦家祖墳全部修繕,在江南一處風水極好風景秀麗的地方。
父親填補祖父遺憾,一生為之奮鬥,為文壇獻出所有。
秦雲舒忽然想起蕭瑾言,在這方麵,兩家有共同的地方。
雖文武區彆,但都是祖祖輩輩努力,如今一人的榮光,已不是單單一人,而是整個家族。
有個詞,傳承,家族毅力,祖輩幾代的共同奮鬥。
即便書佑習武,但傳承,是一種力量,而非限定文武。
秦雲舒眸眼晶亮,推開那扇門時,歲月的氣息撲麵而來。
秦家最大的一間房,就算隻有一層,江南到了雨季潮濕,但這間屋下了血本。
地麵鋪了三層上好隔潮磚頭,頂也吊了防潮板,從左往右,總共五扇窗,有專人定期開窗透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