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謝大人,老夫人的衣裳在這裡。”
突如其來的夥計聲打破寂靜,秦雲舒瞬間抬頭,一眼就見站在不遠處的謝運之。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在這裡站了多久?
夥計聲音剛落,就被謝運之擺手揮退,眼前兩位都是大人物,他哪裡敢說不,麻溜的走了。
屋內再次寂靜,謝運之收了麵上凝重,上前幾步,到秦雲舒跟前時,她已站起,書也被放在一旁。
“外頭的幾個姑娘,你親戚?”
“嗯,秦家旁親,過來喝喜酒。”
最後兩字聽在謝運之耳裡,格外刺耳,但他依舊輕笑。
“你我認識一場,屢次交手,你成婚,我該送禮才是。”
謝運之看著她,仿似要將她的臉,她的樣子,她整個人,烙印在心。
何止認識一場,準確的說,她差點成了他的夫人。
行差將錯,他漏算一步,叫蕭瑾言得先。
秦雲舒麵色平靜,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你要送禮,認真的?”
“怎麼,我的話,你不信?”
秦雲舒再次瞧著他,他的神情不像有假。
“曾經,我向你討要一樣東西,你給了,作為回禮,我自然要送,不過趁著你成婚罷了。”
說罷,謝運之從衣衫內口拿出一方帕子,花樣簡單,白色帕子,底部繡了草而已。
秦雲舒見了帕子,眼神十分複雜,不是她繡的。
他一向聰明,之前被她唬弄,如今肯定知曉。
謝運之卻笑了,當著她的麵,將帕子收回,“你這丫頭,太小氣,等你看到我的禮,叫你知道,什麼才叫大方。”
聽他這麼稱呼,秦雲舒僵了片刻,除了父親,頭一回被彆的男子叫丫頭。
話音落下,謝運之不再停留,離開前肆無忌憚的看了秦雲舒一眼,見她靜靜望著他。
最終,他唇角勾起,至少現在,她清亮的眸裡,全是他。
直到謝運之沒了身影,秦雲舒才收回視線,眉頭擰起,很快平靜。
“舒姐姐,我們選好了,全包起來了,留了酒館名字,等會店夥計送過去。”
秦芝芝第一個到休憩屋,說罷,她才發現舒姐姐似乎在想事情。
“嗯,走吧。”
秦雲舒點頭,直接去了外麵,也不問花了多少銀子。
秦芝芝立刻跟上,趁著姐妹還在後麵,她狀似隨意的問道。
“和你說個稀奇事,剛才我們在選衣裳,進來一個男子。他一進來,我感覺進了冰窖,也不知道是誰呢?”
說罷,她又看向秦雲舒,“你見過這樣的人嗎?冷的和冰塊一樣,那雙眼睛,就像一把劍。”
從外間到休憩屋,必須經過那幾間,秦雲舒知道,她們都看到謝運之了,而秦芝芝在打聽。
“沒見過。”
三個字,簡單利落。
秦芝芝接下來的話全被堵住,問不到任何信息。
“我這輩子第一回見,太冷了,舒姐姐還是不要見的好。”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很失望,他到底是誰呢?
朝官那麼多,他是哪一位?
“選了衣裳,是不是餓了?”
秦雲舒忽的問道,然後停在一旁,“這條道全是吃的,芝芝,你帶她們逛,可以邊走邊吃。”
此話一出,深意就是,接下來她就不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