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那麼久,費了不少心思娶回的姑娘,今晚都是他的,隻屬於兩人,誰都不許打擾。
所以,整個主院,隻有兩人,守衛也全都散了。
緩緩的,秦雲舒眼前逐漸亮堂,抬頭的那刻,和一雙清亮的眸子對視。
蓋頭落地的那刻,臉上探上一隻溫熱的手,絲絲緩緩,他低頭瞧著。
“舒兒。”
輕言喚道,秦雲舒點頭。
這一刻,蕭瑾言的眸色變了,探她臉的手忽然用力,緊接著另一隻手襲來。
不一會,她整個人都觸在喜被上,手裡捧著的果子砰砰落地,順著乾淨的地麵旋轉打圈,最終安靜。
“我今日這身,如何?”
蕭瑾言唇角勾起,眸底漾著另一種情緒,似笑非笑,入秦雲舒的眼,幾近邪肆。
這時候,秦雲舒的視線才從他的臉移到他的喜服。
大紅喜色,鑲嵌金紋,底邊繡著銅錢紋案和喜鵲。
她眉眼彎彎,就像皎潔月牙,扣人心弦。
“與其讓我誇你,不如替我卸釵環?很重。”
都是實金打造,父親花了重金請專人製作,卻沒想到,這重量……
幾枝還好,滿頭都是,還有金步搖。
蕭瑾言從沒卸過釵環,見她發髻複雜,生怕扯了她的頭發。
於是,他一手撐著她的後背將她扶起,小心翼翼的一個個拿掉。
到最後,他的掌心都出了汗,金步搖特彆難卸。
雖然沒卸過,但他願意一輩子,天天都給她拿。
當釵環全部拿掉依次擺在喜被上,金黃映襯牡丹紅,渲出妖冶的弧度。
紅燭搖曳,剪影成雙。
前院,宴席慢慢散去,文臣由秦太傅招待,三三兩兩送出侯府。
隻餘一些酒意沒散想鬨喜房的武將,他們各個大大咧咧。
“咱們大將軍不夠意思啊,這麼早就走了,把大家撂這。心思太明顯,趕著見夫人。”
“呀,娶了心心念念的姑娘,當然等不急了,定北侯二十六了,素了那麼多年!我們要體諒。”
說罷,大家心領神會,紛紛挑眉笑起。
卻在話落轉身時,看到……
“那不是謝大人,他還沒走?”
“可能和秦太傅有事相商,到時辰了,我們走。”
他們一邊說一邊搭背走出侯府,這時候,謝運之依舊筆挺站著。
他看著主院方向,眸底越發沉重,直到身後腳步聲,他才轉了視線。
“謝大人。”
謝運之轉身,作揖行禮道,“秦太傅。”
“今日海量,你喝了不少酒,我送你出府。”
謝運之堪堪一笑,擺手道,“不用,這點酒,不在話下,不勞太傅。時辰不早,太傅也早點回去。”
說罷,他不再停留。
秦正是秦雲舒的父親,更是當朝太傅,晚宴,他必須到場。
金鑾殿上的三品大員,悉數到場,就連皇上都親自過來,更飲酒。
由此看出,定北侯在皇上心中,分量不小。
謝運之一路朝大門走,即將出府時,旁側忽然衝出一個丫頭,速度很快,硬生生撞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