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軍營,幾十軍棍下去,高大兒郎都暈厥。
秦妙的聲音很大,毫無姑娘家的禮儀,叫聲宛若殺豬。
隨風傳散,被關在廂房內的眾人都聽到了,奈何士兵在門前,她們根本不敢動。
二樓廂房,四嬸一聽就知道自己女兒,當即白了臉。
她和幾位妯娌回了廂房,沒多久就聽到底下陣陣腳步聲,剛想出門看,就被士兵攔住。
她知道定北侯來了,更帶了那麼多士兵,所有人都被困住了。
聯想舒丫頭帶府中家丁,陣仗搞得很大。
當時她就覺的不對勁,沒想到女兒出事,叫成這樣,肯定下手了!
都是士兵,身強力壯,一記拳頭就頭破血流。
“啊!”
又是一陣尖叫,繼而化為平靜,比起喊聲,寂靜更可怕。
無數壞猜想湧入腦海,她再也顧不及士兵,直接開門硬闖。
“妙妙!!!”
聲音很大,透著哭喊,每一下都清晰傳入旁邊幾間廂房。
五妹嚇的身子一抖,已經不落淚的她,念及剛才,仍心有餘悸。
她不想留在京城,她要立刻回家,江南雖不如齊京繁華,但至少,她很安全。
舒姐姐的手段,她見識到了。
經此一事,一整日所有姐妹都不吭聲,就算士兵撤走,屋門外沒人把守,她們仍小心翼翼。
“快叫四妯娌彆哭了,我這心,瘮得慌。”
每喊一下,她們都肝兒顫。
秦妙被帶走,至於去了哪,她們不知。
後院士兵撤離,但香滿樓前門都被守住,原先還接待客人,現在空無一人。
即便四妯娌想去秦府理論,現在也出不去。
“二姐還沒回來。”
五妹輕聲說著,隻見二嬸一直站在院中望著。
她知道,二嬸在等芝芝姐。
昨天到今天,去哪裡了,為何還不回來?昨日大家興高采烈出去遊玩,逛了很多園子,吃了不少好吃的。
今天,變天了。
秦妙被帶走了,處境自然不好,而秦芝芝,也沒好到哪裡去,或許該說,更可怕。
京郊,陰暗的屋中
門窗緊閉,僅有順著門框縫隙吹進來的絲絲風。
秦芝芝昨天就被關在這裡,滴水未進,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不知道要被關多久,屋門被死死鎖上,她根本出不去。
更不知這是哪,到了晚上,黑兮兮的,時不時狼嚎,嚇得她蜷縮成一團。
那個男人,太可怕,秦山遠說的一點沒錯。
謝家最得意的子弟,官拜內閣首輔,手段了得,朝堂中唯一能和定北侯分庭抗禮的人。
坐在這個高位,心思必是狠的,她領教到了。
她撿到的帕子,是他的。和她料想一樣,他很快就來索要。
她永遠也忘不了沉沉的雙目,泛著淩厲,壓低的聲音散著冷寒。
“拿來。”
兩字,沒有多餘的話。
明知道這人不好惹,可他第一次正視她,哪怕冷的要人命。
她鼓起勇氣,強撐笑顏,“大人,你要什麼?”
話音落下,他眸中厲光更盛。
隻在一瞬,他的身影就已不見,緊接著,她就被他手下打暈。
醒來時,她就在這,隻有她一人,若說動靜,隻有深夜狼嚎。
得罪他的代價……
她想,暈過去時,她肯定被搜身了,搜她身的當然不是他,他連個正眼都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