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唇色紫色褪去。
“點燃。”
兩字落下,大夫立即點燭,將黃紙條裹住的藥草點燃,隨即遞給掌醫。
對這位醫者,他打心眼裡佩服。
秦雲舒站在旁側望著,看著藥草彌漫三嬸,額間脖頸太陽穴。
足足一刻,才熄了藥草。
“沒事了,我開幾幅方子,調養一下即可。”
秦雲舒想到之前,掌醫搭脈後麵色急變,紮針後才放緩神情。
可見那時,三嬸性命危險。
“不僅僅是荀菜吧?”
秦雲舒低聲問道,剛才那名大夫立刻抬頭,認真洗耳恭聽。
掌醫看了眼秦正,見其點頭,他才直言不諱。
“除了荀菜,更混有漆木,前者過敏人群稀少,後者極大,量過度,即致命。”
大山恍然大悟,怪不得媳婦症狀不一樣!
他當然知道漆木!
當時煙杏村有,怕村中孩童無意靠近,所以,當時漆木幾乎被村民砍儘。
荀菜極少過敏,香滿樓菜肴中有,不足為證,但混有漆木,可想而知。
撇開其特殊性,根本不是食材,而是藥材。
趙玲美突發狀況,並非意外,故意為之。
秦雲舒原先就懷疑,此次確鑿,秦正擰眉深思。
秦嫣然開始疑惑,到底誰,針對她家,和她過不去?
“按照方子,煎藥兩個時辰,早晚各一碗,六天即可。”
說罷,掌醫收拾藥箱,朝秦正遞了眼神,片刻後,兩人前往醫館外間。
裡屋
秦雲舒看了眼三嬸,呼吸平緩,相比之前麵色微緩許多。
“大山伯,你們住秦府。”
說罷,她看向秦嫣然,“你先回書院,不要多想。”
她很清楚,與其說針對三嬸一家,不如說針對秦府,針對她。
會是誰?
幾乎不言而喻,華裳,狠性子的女子,即便有閒暇,也不會到香滿樓湊熱鬨。
和她說的那些話,早已昭示。
隻是,若不和她說那些,也不出現,悄悄動手,她現在懷疑不到華裳。
手段太直接,與蠢無關,正因猖狂。
秦雲舒雙目微眯,綻出道道精光,卻將旁側大夫嚇住。
他本想問,那位來的大夫,出自哪個醫館,醫術了得。
如今聽到秦府,想必太醫院的,他不敢多問。
不多時,秦正走了進來,麵容更凝重,頃刻間散去,卻仍被秦雲舒發現。
她不動聲色,之後進來幾個秦府小廝,將三嬸小心抬了出去,大山和秦嫣然一同坐上馬車,前往秦府。
性命無憂,接下來等三嬸醒來調理身子。
至於其他,不可放過。
秦雲舒和父親一輛馬車,坐穩後,還未詢問,就聽父親道。
“此事在查,香滿樓上下以及圍觀百姓,一百多人全被押往刑部,士兵和衙役包圍香滿樓,沒查清前,不準開店。”
齊京第一酒館,經營百年,碰上的第一個倒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