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在齊京權門貴族眼裡,猶如草芥,倘若不是她做了小手腳,興許前去頂罪的,就是她了。
華裳畢竟是華府大小姐,三品大員嫡長女。
秦妙靜靜想著,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
就在這時,吱嘎——,外屋門開了,隻見一襲青衫男子走來。
華府大少爺,華容,和他的名字一樣,清秀俊公子,儒雅不已,對任何人,即便下人,也溫和不已。
“大少爺。”
秦妙恭敬喚道,低頭福身行禮。
和定北侯相比,華少爺少了幾分氣韻和威嚴。
華容瞧著她,這才想起,是妹妹院中剛來的丫頭。
如今,麗兒已去,缺貼身伺候的丫鬟,調派旁人,估計怕極了。
“你可願衷心伺候大小姐?”
秦妙依舊低頭,思慮片刻後道,“奴婢願意。”
“月銀加三兩,這段日子,注意些。”
“謝謝大少爺。”
華容點頭,離開前長歎一聲,妹妹受此大難,他雖痛心,卻是她咎由自取。
麗兒一個丫鬟,怎可能和秦家過不去,不過聽從吩咐,最後替主子頂罪。
是個衷心丫頭,麗兒的家人,他自會保其一生衣食無憂,華府對麗兒,有虧欠。
“大少爺。”
華府管事見他出來,上前恭敬行禮。
“去備上等書墨厚禮,我明日去秦府。”
親自上門道歉,秦府,他們華家,得罪不起。
莫說秦家長女的夫婿是定北侯,就一個秦家,在朝中都壓他們一頭。
吩咐過後,華容去了正院前廳,恰見送完掌醫回廳的父親。
眉頭皺起,眸中濃愁如墨般化不開。
“父親。”
看到兒子,華大人也隻點頭,“裳兒,太混賬!在攏山縣久了,不知天高地厚,齊京那麼多府邸,咱們華府,其中一個罷了,委實算不上什麼高門。”
並非世家,家族也未根基,他在攏山縣做好本分,受先帝提拔才入了齊京。
此事鬨到皇上那,皇上並未說什麼,但心裡,定對華家偏頗。
兒子能力比自己強,若華府有什麼,兒子受牽連,抱負施展不出。
“妹妹遭難,等她醒了,我好好說教一番,望她吸取教訓。秦家那邊,我明日登門拜訪。”
華大人又氣又愁,“這個爛攤子!可不止秦府一家,定北侯府,就連謝府……,對付裳兒的人,是謝大人!”
光秦家一個,就壓的他夠嗆,這會定北侯不在京城,卻攤上謝家!
謝大人的行事作風和為人,若說狠,裳兒連他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華容當即震住,半晌後才回話,“無關謝家,謝大人怎牽連在內?”
怎是謝大人下手?動機不重要,關鍵是,為什麼盯上華府了?
被這樣的人盯上,如芒刺在背,令他坐立難安。
“我怎麼知道?謝大人的心思,琢磨不透。等裳兒恢複,彆留在京城了,速送去京郊彆莊,派人專門守著。”
再給他整點什麼,受不住!
“這事彆說,省的府內人心惶惶,明日我還要去趟太和殿,親自和皇上解釋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