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辭是這樣,和當年秦薑兩家很像,可她深想,也不對。
血濃於水,自個兒生養長大的孩子,一麵都不見。秦薑兩家,現在關係也緩和了。
她有疑惑,但之後的事,父親沒有查,牽扯蕭老夫人的過去,她不便多問。
活在當下,珍惜眼前就好。
馬車從齊京乾道前往皇宮,因是拜訪皇後,又為賀喜,車馬都在皇城東門。
侯府馬車停下後,秦雲舒抬簾瞧去,已有三輛華美馬車,有三家比她們先到。
“母親,我們等等再下去。”
害喜兩月餘,皇後體力有限,不能同時接見那麼多貴家。
蕭老夫人明白,一雙眸盛了萬般歲月,很久以前,她看過一幅畫,畫的就是皇城。
大門商戶,在南地富甲一方,是在祖輩手裡帶起來的。
到父親這輩時,更為昌盛,叔伯們都從商,但父親不是,喜畫,是個畫師。
她嫁給瑾言他爹,家族眾人反對,母親沒有吭聲,父親卻很支持,為她備下不菲嫁妝。
可最終——
浮雲往事,罷了。
“母親,我們下去。”
輕喚聲響,蕭老夫人立即收回心緒。
待雙腳站穩,秦雲舒扭頭看去,發現她有絲異樣。
“母親,你哭了?”
這眼眶,怎有點紅?
說著,她拿出帕子擦拭。
“風大,迷了眼。”
蕭老夫人笑出聲來,而後自己擦拭。
秦雲舒沒有進宮門,陪著她站了會,過了一會,眼眶紅意才散去。
好像真的迷眼了。
“進了宮門,有樹木遮擋,風小一點。”
秦雲舒一手扶著蕭老夫人,另一手拿著紅盒,走到宮門旁。
宮側禁軍,是楚連城手下乾將,認識她,立刻躬身行禮,“侯夫人。”
轉眼看向蕭老夫人,稍稍一想,就知是誰,態度越發恭敬,“老夫人。”
蕭老夫人剛想說,用不著這些虛禮,轉念又及,此處皇宮。
於是,她稍稍擺手示意起身。
秦雲舒朝禁軍頭領點頭,不多時扶著蕭老夫人進去。
皇城東門,並非小門,大道也比西門前寬敞,兩排樹木整齊而立,樟木樹,四季常青,深秋時節掉不少黑果子,另有一番彆致。
“這皇宮景色,挺宜人的。”
蕭老夫人淡淡道,平靜的眸子四處望著。
秦雲舒對這裡熟悉,一邊笑一邊揚手點著,“東麵是金鑾殿,瑾言每天上朝就去那,金鑾殿的西南方,太和殿,皇上辦事的寢居。”
其實,大多時候在禦書房,但因太和殿寬敞,先帝總在那裡。
久而久之,禦書房成了藏書閣。
蕭老夫人連連點頭,聽兒媳婦娓娓道來,那裡是什麼,這裡又是啥,後宮在哪個方向,皇城一共多少花園?
一番說談,她才知道,對皇城那麼熟悉,可見從小就被太傅帶著。
募的,她又有點心酸,因為沒有母親,年齡尚小,太傅不放心將她留於家中,才帶進皇宮。
女孩家不比男孩,脆弱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