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都這麼照顧,我這做姐姐的,失責了。”
眉眼漾出層層笑意,秦雲舒打趣著,而後挽住秦嫣然的手。
“你也忙,何時得空,到侯府來?你若拘束,去秦府也可,父親書房有不少藏書,興許你有用。”
她知道,三嬸大山伯走後,嫣然在忙什麼,過了春年,六大書院就要聯考了。
秦正也清楚,但嫣然即使天資聰穎,但根基淺,短時間擴充大量知識,也是皮毛。
對今後,其實不利。
“欲速則不達。”
沉聲撂下一句,秦正放下茶盞拍著衣擺,夜色濃濃,該回去了。
秦嫣然麵色微變,她這種苦讀方式,叔父看來,方法不對。
那她該如何?
眼前這位,在文界地位非同一般,若能討教一二。
先前,她不想麻煩叔父,能自己解決的事,就不要勞煩他人,即便親戚,也沒有非幫不可的道理。
爹娘也說,腳長在自己身上,路要自己踏出來,如此,心才安。
“舒姐姐,我一定去。”
幾乎慎重點頭,秦嫣然欣然應允。
很快,一行五人下樓,張遷自覺走在最後。
蕭瑾言結賬,掌櫃恭敬候著,見他要付銀子,連忙擺手。
“彆,侯爺,您千萬彆和小的客氣!您能饒恕小的,更不追究香滿樓過錯,小的心滿意足。”
蕭瑾言清楚掌櫃為何這般,他不在京城,舒兒的嬸娘差點丟命。
錯不在香滿樓,若較真,難逃其咎,鬨大了,百年酒館毀於一旦。
這家酒館,世代傳承,從京郊一家破酒館,慢慢進入京城,幾代人的心血,全在這裡。
而這位掌櫃,第八代傳人。
“瑾言,賣他個麵子,這銀子,咱不出了。”
秦雲舒明白,這事怨不得掌櫃。
誰的錯,找誰負責,華裳已經付出沉重代價,至於旁人,也是無辜。
見此,秦太傅也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媳婦和父親都發話了,蕭瑾言自然聽,收了銀子,“也好。”
走在最後的張遷,傻眼了,還能這樣?
掌櫃求著客人彆結賬,而客人答應的十分勉為其難。
若非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相信。
五人相繼走出香滿樓,就連對麵酒館的菜盤,都是香滿樓夥計去還的。
這可把對麵掌櫃嚇壞了,吃就吃了,還啥呢!
酒樓外,停著兩輛侯府馬車。
一輛前往秦府,另一輛去嶽麓書院。
“嫣然,慢點上。”
比起旁的馬車,侯府車廂距離地麵高一些,需要抓著車框踮腳慢慢上去。
張遷不放心,扶了她一把,但自己不上去。
“嫣然,你回去。”
他走回去,之前就因為他,給嫣然添了不少麻煩,她那些姐妹,毀壞她的名聲。
他對秦嫣然好,但沒有逾距。他在江南名氣不好,親事吹了幾樁,都說他克女子,沒人願意嫁他。
傳散的謠言,深受其害,所以他知道,名聲對一個人,有多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