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遣秦妙來問,秦妙親口告知,秦家三妯娌對荀菜過敏。
依照荀菜和漆木粉的用量,不該活著。
到底放了多少,秦妙最清楚。
如今倒好,栽了跟頭,送了麗兒一條命,她更受了痛苦。
非但沒有折損秦家,賠上自己,巨虧!
“秦妙。”
聲音忽而沉凝,秦妙嚇了一跳,多少個日月,華裳性子尚可。
即便不正眼看她,但沒有發怒,更無苛責,說話也不冷。
可現在……
她立即放下木桶,低聲道,“大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華裳緩緩上前,纖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募的一笑,“都是秦家人,你這雙眼睛,和她一點都不像。”
若說有三份相似的,秦家有一位,那日她匆匆一瞥罷了。
秦妙秒懂她的話,但裝作不明狀況。
卻在這刻,抬起她下巴的手轉而捏住她的脖子,發狠一般。
“你說,麗兒怎麼就死了?她的絲帶,為什麼在香滿樓的廚屋?”
刑部問審,秦山遠擺出證據,她就覺的不對勁。
明明進廚屋的是秦妙,麗兒的絲帶卻在那?
而那條絲帶,微黃色,絲綢質地,很薄,也不長。
她認識,是她賞給麗兒的。因為質地不錯,麗兒當成寶貝,根本不用,一直放在屋中。
就算她叫麗兒去做,也不可能在那天,佩戴自己珍惜的東西。
手腕力氣越來越大,秦妙呼吸開始困難,臉跟著漲紅。
可她現在,很鎮定。
之前在定北侯手中吃了大虧,被關在牢裡兩天一夜,幾乎崩潰。
禍福相依,她的忍耐力提高了。
“大小姐……,您懷疑奴婢?”
話音落下,隻聽一陣腳步聲,秦妙乍聽就知誰了,心思急轉直變。
瞬間,先前她還努力控製心緒,此刻身子直顫,眼裡透著幾分惶恐。
“大小姐,這些日子,奴婢儘心伺候,從未……”
說到後處,呼吸幾乎窒住,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越發大。
“裳兒!”
驚呼大響,華裳抬頭看去,她還未怎樣,忽的手臂劇痛,完全被華容控住,使不上分毫力氣。
她勁大,但比起練習箭術的男子,差遠了。
新鮮空氣入鼻,秦妙拚命呼吸著,如果大少爺不來,她真以為要死在華裳手裡。
她努力穩住心緒,就怕惹怒華裳。
聽到腳步的那刻,她就知道,她死不了。危險成了機會,她要抓住。
華裳瞥了眼被哥哥護在身後的秦妙,募的冷笑。
“你到底儘心伺候,還是為自己謀劃?”
上不了台麵的鄉野丫頭,攀高枝的心思,她豈會不知?
麗兒一事,就是秦妙作梗,替主子做事,給自己留後路,更找替罪羔羊。
秦妙不吭聲,如果急於解釋,對她很不利。
她沒料到,華裳早就起疑,因在彆莊身子不好,要人精心伺候。
因華裳的性子,華府很多丫鬟,不敢前來照料,指不定命就沒了。
而現在,華裳經過醫治,身子已無大礙,日後注意就行。
所以,開始對她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