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麵對華裳的說辭,他會不會相信?
秦妙站在離院門不遠處的大樹後,仔細聽著。
頃刻,男子清朗聲傳來,和往常溫和不同,沉重非常。
“華裳,除了麗兒,沒有哪個丫鬟願意近身伺候你?你去彆莊,她們私底下有多高興!”
一個主子做到這個地步,悲哀至極!
和齊京世家比,華府算不上高門,頂多就是走了運氣,從遠縣調過來罷了。
常老爺也是如此,可人家常府,沒有任何事端。
莫說貴家小姐,若為君王,過於暴斂,大船也會傾覆。
“撇開的你姓氏,你又是誰,誰會認你?華家沒有以你為榮,你卻令家族蒙羞!”
如果沒有那檔子事,裳兒的去向和自由,他至於請示定北侯夫人?
字字句句,凝重道出,華裳雙眸瞪大,心一點點往下沉。
十幾年來,哥哥從未如此,就因為一個外人!
豬油蒙了心,竟替滿腹心機的女子說話!
聽到此處,秦妙很滿意,華容在維護她。就算華裳再怎麼指責,他也不會信。
於是,她不再停留,轉身悄悄遠去,準備在小道上等他。
屆時,她再強忍眼淚和害怕,楚楚可憐十分柔弱就好。
院內一片寂靜,直到秦妙走遠,兄妹兩依舊冷冷對峙。
倘若華裳性格如火,十分暴躁,華容安靜的就像茶壺,碰了,他才會有響聲,還很清脆。
除非狠狠摔在地上,才會刺耳。
比如現在。
“你考慮清楚,如果不改,一輩子就毀了,我也救不了你。”
華裳已經冷靜,似火眼神柔和起來,眉目一轉,“你可知,秦妙是誰?”
華容靜目以對,普通丫頭罷了,可聽這話,還有另一層身份?
“她姓秦,江南人。”
話音平穩,語調安靜,說罷,華裳不再多言,轉身朝屋內走。
剛才,她憤憤不平,說了很多,哥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反觀秦妙,默不作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遵從她的命令,卻留了一手,更殘害麗兒。
她華裳對付人,向來直來直往,不然,她也不會在香滿樓美事那天,和秦雲舒攀談。
料定沒有把柄,漆木商人得了她的銀子,早就離開京城。
華容眸色驟深,雙手握緊,裳兒那句話,無疑在告訴她,秦妙是秦家人。
沉思片刻,他轉身出了院門,心是沉重的。
秦太傅對江南那些遠親,很不錯,銀子借了不少,哪家有困難,隻要提出來,多少會幫忙。
有秦府那樣的大靠山,又有定北侯夫人這樣的姐姐,怎可能入府做丫鬟?
伺候貴家做婢女,不得已罷了。
華府不是高門,又是照顧華裳,不可能為了月銀,冒生命危險。
何況,秦家旁親早就離開京城,唯獨秦妙在。
這事,定北侯夫人不知情吧?
“大少爺,馬車為您備好了。”
這輛馬車前往謝府,和父親商量的接過,答應謝小公子。
因為得罪蕭府,兵營定北侯說了算,他在那,不會有造詣。
他低頭看著雙手,因為練習箭術,繭子很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