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斜斜勾起,眼神已然不平靜,幽沉中透著森然。
此時,秦妙正在華容院中,她的行禮被送了過來,放在一個包袱裡。
她知道,有人盯著她。
在她進入院門的那刻,那雙眼睛就在了,之後出去一趟,過了一會又來了。
整整一個下午,她都在本分做事,也沒見過華容。
直到晚膳過後入夜時分,也沒人傳喚她。
她洗了身子,特意打開包袱,用之前買來的花粉塗在身上,淡淡香味由脖間溢開。
在胭脂鋪裡買的,這種花粉,姑娘家買來塗抹於身,全身都泛著清香。
華容在書房,從他進去後就沒出來過。
如今,華燈初上,夜幕降臨,風也比白日大,漸漸冷了。
秦妙去灶間煮茶,他沒有傳喚,她也要去。
他答應,不進去呆在外麵也行。
她緩緩走著,夜已經深了,除了書房那盞油燈亮著,盯著她的掌事,也休息了。
現在,隻有她。
最終,她停在書房前,手抵在門邊,深呼吸一口氣就要出聲——
砰——,類似大堆書籍倒地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什麼東西被打翻,碎落一地。
她顧不上了,單手推門迅速進入。
撲麵而來的酒氣將她包圍,看到倒在地上的華容,她怔住。
整整幾壇酒灌,地上全是酒漬,他的嘴角也是。
溫和如玉的世家公子,狼狽成這樣!
秦妙放下茶水,忙不迭跑過去,雙手扶著他,“地上冷,快起來,啊!”
忽的,手腕一陣痛,大手緊緊握住他,仿佛要將她的手折斷!
本是溫潤的眼睛,因為酒氣泛了一層霧,偏偏目光發狠般的淩厲。
秦妙震住,這樣的華容,太陌生了!
她忍住手腕快被折斷的痛,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漸漸的,華容鬆手,目光透著幾分清明,“是你,明日一早就出府,明白?”
說罷,他起身,卻因喝了太多酒,酒量也不行,身子往前栽去。
秦妙抿唇,都喝醉了還不忘記趕她出去。
隻是,虧他喝酒,如果真醉了,就好辦了。
“大少爺,你為什麼趕奴婢走?”
秦妙小臉皺起,右手伸出拽住他的衣擺,“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和奴婢說嗎?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酒後勁很大,華容的額頭陣陣發疼。
“沒有,無需你伺候,出去。”
說罷,他坐下椅上,頭往後仰。
秦妙沒有出聲,靜靜望著他,過了一會才緩緩上前,彎腰在他耳邊道,“大少爺,您醉了?”
話音落下,雙手已經探上他的臉,輕輕拂動,就要覆上他的唇時。
忽然,原本閉上的眼猛然睜開,泛著波瀾,而後眉頭皺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秦妙駭了一跳,可她已經這般,索性賴住他。
“大少爺,在鄉縣,您拉奴婢的手,還記得嗎?”
話落,她哽咽起來,“從此,奴婢就是你的人。”
華容眸色更深,然後一點點將她手拿開,“我會給你銀子,抱歉。”
秦妙的心猛然沉下,還以為他醉了,竟然沒醉!
她努力那麼久,一句抱歉就行了?
見他起身,她再次拉住,卻被他避開。
她高高仰頭,“你不喜歡我,為什麼碰我的手?為什麼關心我,還和我開玩笑?”
難道你對所有婢女都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