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史書籍,白紙黑字,無聊枯燥,在她眼裡,卻是無比新鮮。看到一本好書,或出自大師之手,她的眼睛幾乎放光。
男子什麼時候最吸引女子,他不知曉。可他知道,她安坐一旁,靜靜翻閱書籍,恬淡雅致,最是吸引人。
…………
書院外,侯府馬車逐漸駛遠。
時辰尚早,秦雲舒沒有立刻回府,喚趕車兵士朝繁華街道行。
嶽麓地處齊京僻靜處,位於城西,從外道前行避開人群,馬車駛起來順暢些。
“快,抓住她!彆讓她跑了!”
忽然,一陣陣腳步聲伴隨大喊紛至遝來,嘶啞又響亮。
“白日裡,還能這般陣仗抓人?”
柳意低聲呢喃,揚起車窗簾子,奇怪的朝前望去。
隻見一群手執棍棒的打手飛快跑著,拉碴胡子,甚是凶煞。
“快,朝那裡去了!死丫頭,進了茉坊還敢跑?”
一聽後頭兩字,柳意麵色一白,念及湘衣鋪前聽到的事。
“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姑娘,造了什麼孽?”
柳意放下簾子,眉宇嚴肅,更替那名素未謀麵的女子,感到惋惜。
既然跑了,進入茉坊,並非願意。
她心下感歎,卻見夫人麵色如常,平靜不已,完全沒有被剛才那事打擾。
“為何這般看著我?”
清亮女子聲募的響起,柳意立刻收回思緒。
“奴婢可憐那名姑娘。”
話音落下,額頭卻被打了一記。
“世間事多了,可憐人也多了,每個你都要惋惜一遍,你這時間不都浪費了?何況,你看到僅僅表麵罷了,其中緣由誰都不知。”
聽人言語,亦或親眼目睹,有時候都不可信。
見人痛苦掙紮,心生憐惜,倘若掙紮的是惡人呢?
你毫不知情,聽憑聽信罷了。
就像她前世,沉浸在悲苦中,每日想著,為何秦府衰亡?為何瑾言還不來?
她都沒有親自考證,全憑旁人所說。
最後,昭如玉來了,說的每句話,她都信了,幾乎致命一擊。
而如今,念及以往,落得可笑兩字。
柳意十分震驚,沒想到夫人如此回答,細細一想,確實那麼回事。
她不了解實情,看到弱小就同情。
“平凡人,看到弱小無助之物,生出憐憫。就像看到作惡人,痛恨非常,都在常理中。”
秦雲舒淡淡道,隨即又是一笑,“餓了?”
急轉的話題,叫柳意措手不及,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
“奴婢不餓,說起來,好久沒去餅店了。”
還能是什麼餅,現在齊京生意最好的餅店,莫過於堂哥那家。
前幾天,秦雲舒還聽父親說,現在還要排長隊,無論做都是,都不夠賣。
再下去,就要限賣了,每人一天最多五塊。
忽的,她想到堂哥送的金餅,實金打造,現在還放在梳妝盒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