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我今日和你說的,全忘了?”
淡淡一聲,眸色也很平靜,轉瞬即逝,再次看向秦妙。
柳意仔細回想,瞳孔驟然緊縮,難不成茉坊那丫頭,是她?
卻在這時,沉靜的女子聲響起。
“帶她去後院庭中。”
話落,秦雲舒轉身,不一會入了侯府。
後院庭中,並非廳中,管事明白人,知道侯夫人要做什麼。
並非招待,而是問詢。
秦妙一聽能進去,稍微鬆了口氣,隻要能進入,她這條命,暫且是安全的。
定北侯府,晾那些茉坊的人不敢來。
她被華府小廝打暈,醒來時已在茉坊,胭脂味很濃的婦人,笑眯眯的瞅著她。
說了好多話,那時候她才知道,她竟被送到這種地方,更是最低級彆的那種!
長工農戶……
她必須出去,掌櫃也清楚,將她關了起來,見她不願,就開始用刑。
如果留在那,很快就要待客、
而那些刑罰,除了打她外,更有其他各種,近乎崩潰。
最終,她趁人不備成功逃了出來。她這副樣子,根本出不了京城,去求華容,也不可能。
他不會救她。
世家公子的心,都是那麼狠!
秦妙起身,穿著破麻衣,低頭跟著大管事從後門進入,又從小道入後院。
而這時,風很大,陰雲密布。
“舒姐姐。”
秦妙再次喊了聲,視線落在秦雲舒的身上,這件襖子,質地特彆不錯,比華裳的好多了。
“說吧。”
輕淡的兩字隨風散開,秦妙從秦雲舒的神情中,猜不到她的心思。
即便很疑惑,為何在後院庭中,任由冷風吹著,風漸漸至大,雨隨時會落,根本不是問話的地方。
“舒姐姐,我……”
秦妙哽咽出聲,在華府,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已發揮到極致。
“舒姐姐,我被華大小姐要挾,她命小廝痛打我,我這手臂,沒有完好的地方。”
她一邊說一邊卷起袖子,上麵全是鞭打的痕跡。
“我被關了起來,每天都被打。我那時想著,乾脆打死我算了。可是,華大小姐下令,留一口氣,生不如死。”
秦妙想到在茉坊承受的刑罰,身子就開始顫抖,這些都是真的。
她想,堪比華裳的活剝人皮。
秦雲舒瞧了她一眼,卻是勾唇笑道,“華裳近日才入京,遠在彆莊,自顧不暇,還會下令責打?”
秦妙見她不信,立即搖頭,“不是的,我一早就被她抓了,起初關在華府。之後她出事,丫鬟都沒了,華大少這才發現我。他以為我是丫鬟,將我調到彆莊。”
說到這,秦妙極力想著措辭,隨即又道,“我身無分文,為了不錯的月銀,隻好伺候下去。誰曾想,華大小姐痊愈,再次對我下手。”
話到此處,她再次哭了起來,喉嚨都有些啞。
“痛打幾頓,被賣到茉坊。”
說罷,秦妙不再言語,極力克製情緒,卻仍止不住嗚咽。
說辭為假,但她害怕惶恐是真,她不能被那些人抓住。
秦雲舒看到秦妙的第一眼,就想到今日那群男子,又想到常知茉和她說的。
所以,仍留在京城的遠親姐妹,是秦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