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雷鳴再響,伴著劃破天際的閃電。
“你們彆過來,彆!秦雲舒,你放過我!”
聲音再響,也被雷聲掩蓋,腳踝留下的血蔓延一地。
內行看了就知,腳筋被刺斷了,依定北侯的怒意,另外一條腿,腳筋也要被挑斷。
很有可能更重,也許四肢筋脈儘斷,也有可能斬斷四肢。
在兵營,不死的方法,確實太多了。
每一樣都讓人無法承受,遑論一介女子。
秦妙被拖走的那刻,秦雲舒被蕭瑾言褪下的外袍罩住,隨他入屋。
滂沱大雨而下,伴著狂風不斷吹打窗戶,銀鈴陣陣晃動,一直在叮鈴響。
比起外麵的風雨,屋內安靜不已。
從進屋開始,秦雲舒就被蕭瑾言這看那看,非要卷她衣袖,仔細瞧有沒有受傷。
查探一番,還不放心,又查一遍。
“瑾言,我真沒事,她連我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
秦雲舒有些無奈,可他知道,他有多擔心。
聽此,蕭瑾言卻很沉重,“碰到還得了?以後,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因為那些人,根本不配。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秦雲舒連連點頭,“好,我聽你的。瑾言,我懷疑,華裳知道三嬸對荀菜過敏,更在香滿樓後廚動手腳,一切都因秦妙。”
留在京城,還做了華裳的婢女。
此事,蕭瑾言前天就已查明,他非但知道,秦妙進入香滿樓,更清楚在彆莊照顧華裳多月。
偏巧今早盯緊華府的手下回稟,昨日華大少爺喝了烈日香,日上三竿還沒醒,更央了大夫入府問診。
這樣的人,毫無自律,即便箭術非凡,人也努力,也無法進入兵營。
“她自己種下的因,就要承擔後果。”
而這後果,將是相當巨大。
“舒兒,此事你無需插手。她既做出那些事,就已不顧親情。”
對付心黑的人,自然要用狠法子。
死是解脫,一刀致命反而輕鬆,不死,無儘的受罪,很適合秦妙。
“就算我插手,也是懲治,你以為我會幫她?不可能,我沒那麼善良。”
她有原則,辨明黑白是非,但她絕不是善類。
蕭瑾言低聲一笑,低頭抵住她的額頭,“過於美麗的事物,有不善的資本。”
無論她狠還是善,他都喜歡。
秦雲舒一聽,微微愣住,直直的盯著他。
他這張嘴,說起話來真是一套接著一套。
她索性揚手揪住他的唇,故意往上提著,“快說,你這些話從哪學來的?看了多少戲本子,嗯?”
蕭瑾言按下她的手,一字一頓道,“我這叫自學成材,非要究其原因,興許媳婦太聰明,我也跟著聰明了。”
秦雲舒睨了他一眼,這叫表揚嗎?
他的意思,那些哄人的話,跟她學的?
她何時油嘴滑舌了?
念頭一閃而過,她還沒出聲,腰上就探下一隻大手,繼而她身子騰空,被他打橫抱起。
她抬頭就見他彎起的眸,泛著意味深長的笑。
“我怕你受傷,還要仔細檢查一番才能放心。”
如果不是那笑,她真以為檢查,現在,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