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你,一個夢罷了,化解就行。”
秦雲舒嬉笑出聲,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走,我們去廂房。”
說罷,她挽住他的手,領他朝前走。
當他們經過那條小道時,秦妙已經不在,興許被僧人帶到院落用膳,又或許走了。
孰是孰非,與他們無關。
廂房在寺中後院,東側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山間溫度低,屋門前掛了厚厚的棉布,防止晚上開門,夜風吹入。
蕭瑾言收拾行李,包袱放在櫃中,又替秦雲舒挑了件厚襖子。
“明日一早回去,你穿這件。”
說罷,他又拿出意見棉料裡衣,“你晚上穿著睡,需要火爐麼?”
到了冬日,屋裡都會點火爐,齊京還沒冷到那個程度,但山上冷。
秦雲舒笑著搖頭,“不用,你不就是火爐?”
蕭瑾言身子很熱乎,到了冬日,抱著他入眠,特彆舒服,一點都不覺的冷。
“也是,你在我懷裡,不冷。”
而他,在兵營中,出了名的不怕冷。
兩人在屋中休息片刻,然後出去,幫寺中僧人倒香灰,打掃庭院。
每個借住廟中的香客,為了積善行德,自覺替佛寺做力所能及的事。
忙了一上午,之後兩人吃了齋菜,休息一會後繼續乾活,直到夜幕降臨。
彎月初上,皎潔不已,樹影斑駁。
屋內,兩人相擁而眠。
秦雲舒靠在蕭瑾言懷中,閉上眼睛不一會睡去。
聽著輕淺均勻的呼吸,蕭瑾言漸漸平靜,想著主持所言以及她的夢境。
最終,他低頭在她額上輕觸。
夜已至深,庭中夜風呼嘯而過,屋內溫暖不已。
而此時,山腳不遠處,車軸迅疾的轉動聲在寂靜的夜,顯得突兀至極,仿若黑影迅速掠過。
嘶——,馬頭忽然高昂,侍衛立即嘞馬調轉馬頭,險險停下。
“怎麼了?”
溫和的男子聲響起,手指挑起車簾,一雙清秀的眸看向外麵。
“大少爺,天太黑,前麵有個人,我沒看到。”
侍衛說話時,帶了些微緊張,因為他看到馬蹄前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從身形看,是個女子。
“大少爺,不是京城,也非京郊,附近更無村莊,突然出現一個姑娘,屬下及時勒馬,沒有撞到她。”
冷靜下後,侍衛開始細想分析。
華容擰眉,無論她怎麼出現,都差點被撞。
“去看看,可還活著?”
“是!”
侍衛領命,很快下車,到了女子身前,他喚了幾聲姑娘,沒有絲毫回應,他才彎身。
順著月光瞧去,看到那張臉時,硬生生駭了一跳,身子陡然一跳,人頓時站起。
華容見他反應這麼大,擰眉問道,“死了?”
侍衛忙往後退,“沒死,她的樣子,又是黑夜,太可怕了。”
臉上儘是臟塵,臉頰顴骨也不對稱,嘴角處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淤青太多。
估計淤血滲透,無法自我恢複,等於毀容,能不嚇人?
侍衛仍心有餘悸,卻見大少爺下來,立即上前,“外頭風大,您快上車,老爺還等著您回府。”
“無礙,她既活著,抬她上來,請個大夫醫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