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借著蘭夫人的壽辰,帶裳兒認識一些貴門夫人。
至於謝大人,她就不奢求了,官拜內閣首輔,能做他妻子的姑娘,必不一般。
閨秀中,也就秦家那位相配。然如今,已經嫁人,成了定北侯夫人。
所以,依門第而言,有資格做妻子的,怕是皇室適齡公主了。
戲台聲聲響亮,從唱曲到雜技,又到皮影戲,歌舞,類目繁多,花樣百出。
諸多夫人漸漸轉了心思,一個勁瞧著,有些出了亭台,披著襖子,手裡捧著小暖壺瞧著高台。
漸漸的,到了用膳時分,丫鬟端著托盤,騰騰冒著熱氣,魚貫而入。
人全部到齊,亭台坐滿,隨著響亮的禮炮,宴席正式開始。
主桌上,除了秦雲舒和薑老夫人,儘是謝家子弟。
除了謝運之和謝蔓兒,秦雲舒還看到了謝老爺,謝夫人,這兩位並非謝運之的父母,也有謝家重要的叔伯,更有謝煜。
許久未見,調去偏縣大半年,現在再次入京,重新領了官職,入工部任職。
雖做個小官,好歹是六部。
當今皇上,以能任用,不瞧門府高低。所以,謝煜能入工部,謝運之應該沒幫忙。
視線一晃而過,她並未停留,謝煜卻朝她略略一笑,隨後起身。
“想來,以前和定北侯夫人略有交道。多時未見,敬您一杯。”
說罷,謝煜斟滿酒,仰頭喝儘。
謝蘭不愛飲酒,她的壽辰,也不安排白酒,唯有果酒和米酒。
眾人在前,若不喝,顯得無禮。
秦雲舒端起酒杯,以袖遮杯,一飲而儘,隨即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拭嘴角。
“謝小公子,還未恭喜您,入職工部,望您前程似錦。”
謝煜笑著點頭,而後坐下,不動聲色的看了小叔叔一眼。
謝蘭不問外事,但心裡通透,一眼瞧出,曾侄兒和定北侯夫人,曾經有過節。
於是,她笑著輕輕拍桌,裝作不滿,“煜兒,你進來這麼久,叫了聲太姑姑,怎不敬酒?還有運之,你也是。難不成叔侄說好了,欺負我這個老太婆?”
一語落下,謝煜立刻起身,“太姑姑,您怎老了,才五十,如花年紀。”
此時,薑老夫人也笑了起來,“你若是老太婆,我又是什麼?瞧你皮膚,不知平日用了什麼,如此細膩。”
一言而語,話題就岔開了。
秦雲舒靜默不語,扭頭間,見謝蔓兒朝她眨眼。
這一刻,她覺的,謝蔓兒在自家人麵前,自在多了,皇後的威儀和架子,不用刻意擺出。
壽辰午膳,並非大宴,晚膳才是。
所以,菜品數量雖豐盛,但不是太多,最後上了桂花餅和酒釀。
午時正,夫人和閨秀邁出亭台,由丫鬟領著,去後院安排的廂房小憩。
並非齊京,而是周邊縣城,若晚膳後不急著回去,都在府中過夜。
大部分選擇留宿,隻有少數幾個,家中沒有待嫁的閨女,犯不著動心思,麵上走個客套就行。
秦雲舒例外,念在外婆年紀,不宜入夜奔波。
“雲舒。”
出了亭台,謝蔓兒輕喚她一聲。
秦雲舒上前走來,“娘娘。”
“我知你喜花,姑姑這園子,有產於北地部族的花,恰巧此時盛開,比較稀奇,一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