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這時候,秦雲舒見前堂右側入口,外婆和幾位誥命夫人一同走來,她立即上前攙扶。
薑老夫人下午睡了一覺,此刻精神很好,反握住外孫女,輕輕拍著。
“蘭夫人這壽辰,布置的很不錯,謝家子弟用心了。”
特彆是桌中央的大壽桃,反季果子,也不知哪來的。
“的確用心了。”
秦雲舒輕聲應道,然後扶著外婆坐下,接過丫鬟遞來的披風。
“縱然兩側有樹木遮擋,入夜風也不小,您披著。”
說著,她又替薑老夫人拿了一個暖手爐,捧在身上,用膳時放在腿上。
薑老夫人四處瞧著,每桌旁都放置暖爐,這裡人又多,特彆熱鬨。等會用膳,吃東西時,人的身子總是熱乎的。
壓根就不冷,可她心裡這樣想,麵上卻點頭,“也好。”
眾人等了約莫半刻,才見蘭夫人從主道走來,身側是兩位謝家最受重視的子弟。
左側站著謝大人,他的身份,不必多說,在座許多閨秀,今晚留下,就是衝著他的。
她們都知道,蘭夫人在謝大人心中,比謝老夫人的地位都要高些,等同母親的存在。
博得蘭夫人歡欣,在謝大人那說上幾番,興許就留下很好的印象。
而右側是謝小公子,以前風光正盛的人,然而調去偏縣,前不久才回來。
“大家不必多禮,你們能來赴宴,更留下用膳,我甚是高興。”
寂靜的前堂,話音格外清晰。
“多虧謝家眾多孝順的晚輩,這壽辰,我很滿意。今日不僅有佳肴,更有歌舞戲曲,也有彆具一格的煙火。”
謝蘭眸中儘是溫馨暖笑,緊接著,她朝高台拍手,三次落罷,陣陣鑼鼓瞬間傳來。
不一會,隻見十位身穿紅袍的男子,依次排列,腰掛佩劍身形高大。
“還請了武坊!”
若是蕭老夫人辦壽,依定北侯的性子,請武坊人士,她們能理解。
可如今是蘭夫人,意味著什麼?
“聽說,謝大人和定北侯,在朝中分庭抗禮,很多時候意見不一致。”
蘭夫人的壽辰,由謝大人全權負責,每一個高台表演,都是他派人請來。
“舞劍了!”
“我記得寧河宴會,那時候定北侯還是一名校尉,他遵先帝令,高台舞劍,那等身姿,嘖嘖。”
眾多閨秀至今記憶猶新,也是那次,定北侯初次展露頭角。
很多姑娘都被高台敏捷的身姿,俊逸的臉龐吸引,可終究礙於他校尉的身份,沒有多留意。
誰曾想,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王,更封侯了!
“秦家姑娘真是好福氣。”
不知哪位閨秀低聲一語,話音中沒有嫉妒,隻有深深的羨慕。
話音落下,溢著笑意的女子聲傳來,卻令同桌的閨秀身子繃緊。
“確實好福氣。”
華裳笑著,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幾分森冷,又有幾分陰沉。
能不好福氣嗎?不僅叫定北侯掛念,如今在謝大人那,還是心頭寶呢!
不知在場眾人知曉,是何表情?
宴席已經開始,眾多奴仆端著托盤井然有序進入,每個人手中端著一道菜,恭敬的放在桌上。
秦雲舒從小到現在,參加的宴會,實在太多。
這些菜肴對她來說,尋常宴請必備,大多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