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言雙目沉靜,定定的看著秦雲舒,不是他鎮定,而是早有對策。
現在,還不是時候,帝王未發話。
周老國君提出,該有的禮數,他們齊國要到位,麵子給到了,接下來就是入鄉隨俗,遵從齊國。
當然,他絕不可能讓舒兒當眾獻舞。
這舞,家裡跳跳就可,他不希望被彆人瞧見。
然此時,從秦雲舒進來的那刻,謝運之視線就沒移開。
雖淡定執杯淺抿,也從不問話,但他清楚,周國君提出此等要求,受了誰的挑撥。
萬分寂靜時,隻聽嬌亮的女子聲,透著絲絲調笑。
“侯夫人,既然您早已知道,也入宮了,想必同意。你我姐妹一場,眾人皆知,你以棋術為最,可大家都忘了,你舞藝超絕,何必藏著,叫我們開開眼界。”
薑對雪和未出嫁前一樣,一身丹色長裙,但比做姑娘時,多了嫵豔。
尤其臉上妝容,打了不少胭脂水粉,眉心畫了牡丹,眼尾更綴了紫羅,指甲很長,豆蔻深紅。
如此裝扮,令人不得不想起兩字,妖妃。
在座眾臣都知出聲女子是誰,不免看向薑大人。
此刻,薑大人的心很沉,他一向光明磊落,沒有任何汙點。
他曾經找秦正,等周無策即位,想法子接對雪回來。
可現在,都成寵妃了,接什麼?一旦國君去世,若無子嗣,自然陪葬。
這條路,走錯了,更到齊國來,他的臉丟大了!
除了羞愧,更有失望和心痛。
“你既說姐妹一場,我也不以皇妃相稱。姐妹之間,無需計較,我今日就不想隨你願。”
此話一落,便是小女子家的賭氣,沒有上到大國層麵。
薑對雪心思一沉,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很久沒見,照舊一張厲害的嘴!
“姐姐,你何必惱我?國君想看。”
說罷,薑對雪看向周老國君,嬌笑連連。
這一刻,薑大人更覺的丟臉,倘若不是大家都在,他準一巴掌上去,這般作態,像什麼樣子!
周老國君見她一笑,心都化了,何況,定北侯夫人美貌萬分,喜美的他,的確想看。
於是,他轉了視線看向上首齊皇,“本君千裡迢迢來此,誠意滿滿,帶了眾多禮品,還給您送了幾個周國美人。一場舞,何必較真,圖個高興罷了。”
顯誠意,戴一頂高帽子,再委婉道出。
楚凜眸神微凝,沒有急著回話,看向站在下首的秦雲舒。
這時候,謝蔓兒急了,若不是君王,她準罵,送什麼美人,嫌齊國後宮妃子少?
自個兒喜愛,真以為其他帝王都這樣?
彆人不知,她清楚,楚凜這人,心思就不在女子身上。
片刻後,隻聽清朗一笑,楚凜眸眼微彎,散去幾許威嚴。
“周國君所言極是,隻是,大齊自有規矩。您挑的這位侯夫人,一品誥命,若她不願,您說再多,也無用。”
楚凜的意思很明顯,眾臣見帝王如此,鬆了口氣。
這臉給到位了,周國彆不識好歹!
“齊皇都這麼說了,本君再提,便是為難了。”
見此,周國君不強求,這東西,能看自然極好,不能,他也不勉強,擾了兩國關係不好。
薑對雪一聽,眸色當即深重,轉瞬即逝又恢複如常。
沒想到,再次見麵,她這位表姐比以前,更放肆,周國君都不放在眼裡,就連齊皇也為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