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晚宴正式開場,還有兩個時辰,時間將持續到亥時左右。
皇宮東西廂房,每處屋子都清掃完畢,閨秀居於西廂房,已成婚的命婦在東廂房。
秦雲舒進入院門時,幾個閨秀恰從遠處走來,拎了不少好東西。
“金絲羽,這絲線真好,絲綢也是極好的。”
“我還拿了玉露杯盞,周皇庭這些奢靡東西,比齊宮多,這次入宮,總算沒白來。”
幾人正在興奮討論,忽見秦雲舒,腳步微頓,一個個麵色訕訕。
她們在這興致勃勃,而定北侯夫人,什麼都不缺,南海不可多得的珍珠,都能給她串成珠串掛在門框上,當珠簾呢!
南海距離齊京幾千裡,運送過來折損不少人力。
若她們得了,定藏起來當寶貝,誰舍得做成珠簾?
一對比,她們剛才那些話,顯得見識短淺,鄉巴佬似的。
思及此,各個麵色更不自然了,到了跟前,挨個福身行禮。
“侯夫人。”
如今,她們是未出閣的小姐,而眼前,一品誥命夫人,有品階,她們見了自然要行禮。
秦雲舒視線在她們身上一晃而過,而後揚手略擺,“起身,回西廂房休息,今日晚宴重大,不可去晚了。”
說罷,她一轉步子朝前走去。
而院門前的閨秀,麵麵相覷,各個目瞪口呆。
不會吧?一向清冷話不多的人,竟然叮囑她們?
那口氣,似乎還挺和氣?替她們著想。
唔,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怕不是做夢了?
被定北侯夫人叮囑,更客氣對待,這感覺,怎麼比拿了寶貝賞賜還要高興?
“我們快走吧,聽侯夫人的話。”
旁側一個閨秀率先開口,扯了扯袖子,不一會,眾人遠去,不再議論,步伐明顯比剛才邁的快。
而這時,秦雲舒已經進了屋子,關上屋門,裡頭點了暖爐,十分暖和。
她褪下外衣,橫躺在軟塌上。
“秦姐姐,你走的可真快!”
聲音隔著屋門傳來,不一會被打開,杜思雁走了進來,見她褪了外衣,連忙關上門。
“誰像你,難不成上輩子是烏龜?”
秦雲舒眸眼彎起,說起玩笑話來。
杜思雁睨了她一眼,走到桌前,倒了杯熱水,“你喝不?”
“不渴。”
聽到這話,杜思雁仰頭喝儘,放下茶盞後,搬了張椅子坐在軟塌前,低頭瞧著她。
“秦姐姐,你剛才背對薑對雪,她那張臉,都氣黑了!”
秦雲舒輕聲一笑,揚手在她腦門打了記,“你這腦子,怎不靈光了?我都走了,你還愣在那,喜歡看她那張黑臉?”
“不是,我沒反應過來,從沒見你發脾氣。這下,把她震住了。”
的確,秦雲舒在人前,素來喜怒不形於色。
“直接撕破臉了,她會不會暗中使手段?”
杜思雁擔心的問道,隻因先前,她深有體會,當真困於其中,無法脫身。
“皇上登基第一年,國典晚宴,周國又有來使,事關重大。這節骨眼,若使小心眼,鬨大了,周國君都保不住她。”
孰輕孰重,自有判斷。
杜思雁一聽,甚是有禮,“也對,但還是小心為妙。屆時,我倆在一塊。”
她不是對秦雲舒沒信心,而是對自己,使花招方麵,她不是薑對雪對手,稍有不慎落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