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上次離京前,張遷央求幾番,彆和他父親說。
若說了,按照那性子,準逮他回去。而她想著,張遷現在有出息了,不在是江南吊兒郎當的富家公子。
嶽麓書院總管,多氣派的名頭!
秦雲舒輕聲一笑,張家祖上做生意,到現在這輩已有百年,積累下的人脈遍布四海,張遷的情況,早已清楚。
如果不成器,早就派人來逮了。現在,就算來人,沈夫子怎可能放人?
彆看沈夫子性格溫和,在人才上,被他盯準了,休想放人。
“三嬸,張遷自個兒都沒想法,你用不著不踏實。況且,男兒誌在四方,張老爺生意做的大,眼界也高,不會因此鬱結。”
指不定現在樂嗬著,兒子不但有了出息,還有心儀女子,很可能春年,大擺筵席,連喜包都多給了。
確實,如秦雲舒所想,春年未至,張老爺就備了很多喜包。
庶房每人都有,還比去年多,從年三十開始設宴,接連七日。
大家都納悶,小公子不在,老爺怎這麼高興?還以為會終日苦悶,他們日子也不好過。
誰知,完全相反啊!也不知小公子去哪了?
心裡這麼想,他們嘴上不敢說。
而此時,他們的小公子正在齊京乾道。
有些距離很遠的商販,因路途顛簸,每兩年回去一次,一些店鋪仍開著。
“伯父,您瞧瞧這身,配您身板正好。”
眼看張遷又要買,大山連忙拒絕,“已經買了兩套,我衣裳多,彆買了。”
就算成了嶽麓總管,月俸多了,也禁不起這樣花啊!
“伯父,您難得來一趟。掌櫃,包起來。”
掌櫃一聽,兩眼眯成一條縫,“好嘞!大老爺,您這女婿闊氣啊!”
隻要來錢,什麼甜話他都說,這小子,一看就是想娶人家姑娘,討好未來嶽丈呢!
“大山,快瞧瞧,我帶誰來了!”
熟悉的大嗓門響起,大山剛扭頭,就聽一聲輕喚。
“大山伯,你們來齊京幾日了,說好去我那,也是我疏忽了。今日碰到三嬸,擇日不如撞日。”
張遷剛結賬,拎著三套衣服,聽到這聲音,心就咯噔了。
這不是定北侯夫人嗎!
“父親,選好沒啊?我剛去瞧了酒館,有一家……”
秦嫣然正從外頭進來,他們在挑選衣服時,她去旁邊找了吃飯的地方。
“舒姐姐。”
看到秦雲舒時,她愣了下,她知道周國來使,定北侯齊國重臣,肯定要招待,夫人也要參宴。
“嫣然,這身衣裙不錯。”
料子不普通,裡麵有絨毛,且是上等狐毛。看來,張遷這小子,花了不少銀子。
倒是他,還是穿著以往的衣服,有些陳舊。
秦嫣然緩緩一笑,“舒姐姐,這幾日,我父母都住在……”
秦府兩字差點溢出,她忙止住,掌櫃和店裡夥計都在。
“彆去酒館,去我那吃。”
說著,她挽住秦嫣然的手,又朝三嬸和大山伯遞了眼,走出店門時,扭頭就見站在原地的張遷。
“愣著作甚,一起啊!今兒我做東,一個都不許走。否則,就是不給我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