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彆就是許久,冬去春來,春寒料峭也已散去,齊京漸漸暖和。
京郊四處花束綻放,透著泥土芬芳,一切都是那麼生機勃勃,翠綠盎然。
秦雲舒褪去冬日厚衫,衣衫薄了許多,站在庭院內,飛鳥叼枝而過,清脆鳥啼回旋於耳。
園子裡的花綻放許多,大片迎春花已早冬末早春綻出花骨朵,現已明黃一片,盛開許久。
掐著日子算去,離他走,已近兩月,快馬加鞭,應以上月中旬抵達。
至今未曾書信歸來,去了那,他肯定很忙,閒暇時間不多。
“夫人,昨日宮廷拜帖呈入府中,邀您前去喝春茶,您去嗎?”
從拜帖進府到現在,夫人一直沒答話,竹芍也摸不準。
“不去了,十幾年來,我參加的宮宴,不計其數。與其看鶯鶯燕燕,不如瞧姹紫嫣紅。”
說著,她直朝花園走去,到了園邊,輕聲道,“剪子。”
竹芍立即轉身,從後院儲屋拿出一整套工具,小跑過去。
“我不急,走來就是,跑的累嗎?”
“奴婢不累,您要的東西。”
話落,竹芍打開裝剪子的盒子,秦雲舒順勢挑了最小巧的那把,而後彎腰,仔細撫過每一處枝丫。
清雅花香四溢,蔚藍天空鳥兒低飛而過,輕啼鳴叫,伴著一聲聲哢擦。
一盆盆綠植在秦雲舒的手中,長的越發精致。
竹芍站在旁側仔細瞧著,自從侯爺前往邊關,府中花匠遣走不少,園子裡的花,從護養到施肥,再到嫁接剪枝,都由夫人親自打理。
就連出府的日子也少了,此次皇宮品春宴,已是夫人拒絕的第六次宴會。
“竹芍,銀剪。”
吩咐入耳,竹芍立即收回心緒,連忙拿出銀剪,接了夫人遞來的小剪。
彆小瞧一整套剪子,每一把都有特定的名字。每十天,她都要交由管家,送去鐵匠那打磨。
秦雲舒墩身而下,手揚起撫著枝丫,銀剪在她手裡來去穿梭。
哢擦哢擦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她仍眼睛不眨的瞧著綠植,動作不停。
竹芍朝院門看去,“準是柳意來了。”
雖然出嫁,但隔三差五往侯府跑,有時候歇在這裡,和未出閣前一樣,和她一屋。
屋裡麵屬於柳意的東西,她一樣沒動,時常打理。
“咦,不是柳意,夫人,管家來了。”
一聲輕喚,秦雲舒低嗯,沒有回頭,直到管家到了跟前。
“夫人,平旦一刻,皇後娘娘誕下皇長子,消息已經傳開,齊京各世家門庭,已紛紛備禮前去祝賀。”
秦雲舒手裡的銀剪停下,秀眉微擰,隨即鬆開,起身的那刻剪子放回原位。
“備一對上等金果。”
皇長子,對皇室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一次,她沒有不去的理由。
“是,夫人!”
此時,正是辰時兩刻,等金果備好到乘坐馬車抵達宮門時,已巳時一刻。
“侯夫人,宮西門前停著多輛馬車,很多命婦和閨秀,您等會下車。”
幕淩一邊說一邊下車,牽著馬繩到另一旁。
秦雲舒挑起車簾看向宮門,的確,排了很長一路,禮官手裡拿了本冊子,開始點對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