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話都說不清,就差連滾帶爬了,也不顧傷了,忙不迭去西閣。
一炷香,就已收拾包袱,馮紹在外雇了一輛馬車,帶著馮落落和母親出了侯府。
離開京城前,去醫館叫大夫包紮母親傷口。
不深,破皮罷了,但母親嚇的不輕,到現在都不敢說話。
搖晃的馬車中,馮紹沒出聲,看著傻笑的妹妹,一時之間,心情很沉重。
這幾天,他仿佛瞬間成熟。
齊京這等花花世界,不適合他們。
離開,永不打擾,以前就沒聯係,今後更不用。
這門親戚,早在多年前就被舍棄。
定北侯失蹤身死一事,在京內早已傳的沸沸揚揚,直到
承宣布政使一紙狀告,內閣所剩其他閣員,更一同上書,彈劾定北侯。
並非真死,而是通敵叛國。
瞧著失蹤,實則去了周國,新任國君賜下極大賞賜,戰役後立即投奔。
日後,更會帶領周軍攻打齊國。
上及朝堂,引起轟然大波,分為三派,一派極力彈劾,一派拚命維護,更多的是中立。
不敢置信,但又難說。
定北侯出身貧寒,短短時間內飛黃騰達,人人都知他努力往上爬。
對官職十分在乎,這樣的人,實在說不準。
何況,周國君還是太子時,在齊國對定北侯,屢屢示好,兩人私下關係很不錯。
消息一經傳出,一發不可收拾,人人傳送,說的有模有樣。
傳到秦雲舒耳中時,努力維持平靜的她,再也沒忍住。
砰,手重重一拍桌子。
下首幕淩和孫廣心驟然一冷,侯爺生死不明,更被汙蔑,怎能忍?
就在這時,他們見侯夫人,眸色陰沉,凝重非常。
不多時,秦雲舒騰的起身,直朝院門去。
“備車入宮。”
沉冷一聲,人已走出廳堂。
幕淩和孫廣立即跟上,兩人隨駕一同前往。
秦雲舒的身份,不要拜帖,禁軍也不敢攔。
她從宮西門入,可她去的地方不是椒房殿,而是太和殿。
並非後宮,而是宮中乾道。
來往許多朝臣,更有彈劾蕭瑾言的布政使,亦有內閣諸多閣員。
秦雲舒目不斜視步步沉穩,身後幕淩和孫廣緊緊跟隨。
“她做什麼?鳴不平?”
“一介婦人,來什麼朝堂?無視規矩,放肆!”
“我瞧,就是秦太傅和定北侯,寵的太厲害,無法無天,一介後宅婦人,竟在朝堂撒野!”
牆倒眾人推,秦雲舒並不陌生,前世秦府便是這般。
可今天,她不容許。
“幕淩,誰再說風涼話,撕了誰的嘴!”
清冷一聲落下,幕淩立即領命,旋即轉身,步子極快,一把扣住一個閣員。
手勁極大,捏的那人呼吸困難,手不停打著,臉都青紫了。
“你們,你……”
“放肆!”
其他朝官看不下去,也不敢上前,站在旁邊斥責。
秦雲舒步子頓住,厲芒四射,“到底誰在放肆!定北侯立下赫赫戰功,你們一兩句輕易抹去,人未見,證據不足,誰給你們的膽子!”
字字句句清晰不已,音調不高,卻泛著威嚴,渾身氣勢襲襲而上。
說著,她頓住,一陣諷刺輕笑,“自古奸臣害忠良,說不準,真正通敵叛國的人,在朝堂逍遙。”
一語落下,滿眾嘩然,這話不就是說,布政使小人,行害忠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