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應下的承諾,該兌現了(1 / 2)

侯府嬌寵 朵彥彥 13120 字 4個月前

() “一刻後,回稟定北侯,我先行入宮。”

說罷,謝運之調轉馬頭,稍夾馬腹,直朝皇宮去。

不打擾,就是他能給的,最大的禮物。

“謝大人!”

見他離開,為首兵士急了,聲音跟著變大。

怎交給他了?侯爺和夫人這般,誰敢去打擾?

謝大人怎走的這麼急呢!

而這時,因為兵士的大喊,秦雲舒回神,循聲看去,隻聽陣陣馬蹄。

雨幕中,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一襲熟悉的人影。

謝大人?謝運之也在。

他不是在柳州嗎,怎突然回京了?

疑惑中,手被溫熱的掌心覆住。

“舒兒,這次燕軍打敗,順路取走燕大元帥首級,謝運之功不可沒。”

與他裡應外合,聲東擊西。

而投降,詐降罷了。

謝運之找到他時,和他說了一句話。

我幫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她。若你不在,她怎麼辦?

即便謝運之沒有出現,他也有辦法取走燕大元帥首級,但謝運之的出現,可以很好和他配合。

燕王詭計多端,相信他投降十分不易。

齊國上下,隻有兩名臣子在他國有威信,一是他,另一個便是謝運之。

兩人合謀,說辭一致,燕王才信。

秦雲舒直視他,輕聲問道,“這一切,全是你們布下的局?從你失蹤開始。”

“是。”

“為什麼不告訴我,非要我擔心!”

如果她提前得知,豈會坐立不安?這段時間,他可知,她過的什麼日子!

“舒兒。”

蕭瑾言低聲喚她,他無法反駁,若書信,路上有個閃失,功虧一簣。

他沒有告訴她,除了謝運之,沒有第二人知曉,就算楚連城。

這人,就連棺材都要準備了,打算搞個衣冠塚。

“侯爺。”

就在這時,十分微弱的聲音響起,兵士站在門前,頭低著,“要入宮了,謝大人先走一步。”

蕭瑾言這才放開秦雲舒,略略拂手,“嗯。”

簡單一字,兵士立即退下。

秦雲舒知道他要進宮回稟,皇上也被蒙在鼓裡。

他就要轉身離開時,她一把拽住他,“瑾言,你離京時,我給你的東西呢?”

沒有點明是什麼,但蕭瑾言清楚。

“我翻看了,之後燒了。”

看的越仔細,越覺的這本書不該存留於世。

燕王為何發動戰役,隻為奪取柳州,因為聽聞山河誌在柳州。

一本奇書,記載天下地形,萬千氣象。原本用來解天下之惑,卻成為討伐的爭端。

比起百姓安寧,這本書根本不算什麼。

“舒兒,我入宮一趟,你回屋。”

說罷,蕭瑾言撿起油紙傘放入秦雲舒手中,隨即轉身。

秦雲舒站在府門,聽著陣陣馬蹄,看著高大的背影越行越遠,心安穩了。

…………

太和殿,燭光映照一室。

楚凜坐於龍椅,神情肅穆,目光微閃凝重不已,放在龍案上的手握住。

瞧著站在下首的兩位臣子,皆是股肱重臣。

謝運之足智多謀,蕭瑾言身手了得,對兵法的解讀異於常人,於他,更是兄弟。

一直以來,他都相信蕭瑾言。

朝臣彈劾,他不發一言,也沒下旨徹查。

然而……

“蕭瑾言。”

聲音沉沉,楚凜的手緊握而起,啪,重重打在龍案上,茶盞跟著上下一跳,茶水晃出杯沿。

“山河誌,你早已發現。”

蕭瑾言筆挺而立,神情絲毫不變,“確實。”

兩字,鏗鏘有力,供認不諱。

謝運之看了他一眼,眉頭幾不可見輕皺,所有君王都在乎山河誌。

在齊國發現,不上稟君王,任憑哪個皇帝,都會發怒。

一旦承認,隻怕……

啪,又是重重一聲,楚凜的手握的很緊,眸光儘是厲色。

“皇上。”

蕭瑾言聲音平靜,他入宮前,就已做好準備。

這一切,該結束了。

“死士,自大齊開國以來就被命令禁止,您一意孤行,執意培養。”

山河誌在他手裡,就是經由死士營上稟皇上。

經他探查,規模很大。曾經,他阻止過一次,沒想到皇上一直暗中培養。

更在彪騎營中選人,一隊頭領是華容。

“兵士,為家國出生入死,他們有血有肉,不是冷血,隻會殺人的工具!”

蕭瑾言字字用力,平靜的眸底已現波瀾。

“很久以前,您還是皇子時,和我說過。將來有一天,沒有戰役,將士每年都能回家,探望妻兒父母。”

現在呢?

沒有任何感情,完全聽命於人,培養手段極其殘酷,眼裡隻有殺殺殺。

謝運之聽的出來,話語之中已有責備和濃濃的失望。

“蕭瑾言!”

楚凜聲音一大,滿目駭色,“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臣知道,每個字都忤逆君王,足以治罪殺了臣。可在臣眼裡,每一個兵士,哪怕後勤兵,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教導的兵士,先有情,對國忠臣,對家牽盼,對兄弟仁義,不是一味殺人。

“皇上,你我之道,已背道而馳。”

說罷,蕭瑾言躬身行禮,與此同時解下腰間兵印。

謝運之一直靜靜以對,看到兵印,眸神一變,“你這是……”

“願皇上能找到比臣更適合做大將軍之人。”

一語既出,便是辭官。

謝運之滿目驚色,久久望著兵印,蕭瑾言的離去,整個兵營都會亂。

一心培養的兵士,真舍得?

楚凜萬萬沒想到,他竟卸去兵印。

“蕭瑾言,你在做什麼,清楚?一旦放下,日後要拿回來,不可能!”

楚凜手上青筋已經暴起,過於生氣,氣血上湧,身子一下下抖著。

“臣意下已決。”

蕭瑾言字字堅決,已經背道而馳,皇上對死士營的執念又深。

若不如此,無法收手,他不想看到殺人殺到紅眼的兵士,也不想要這樣的兄弟。

戰役的目的,保家衛國,而不是拓展領土好戰。

“皇上,山河誌已被臣毀去,您想要,不可能了。”

說罷,蕭瑾言不等楚凜回話,徑自轉身離開。

看著地上的折射光芒的兵印,楚凜的頭一陣陣發暈。

殿門外,楚連城一直等候,太和殿的門關閉很久,越久他越不放心。

最終,他看到蕭瑾言走出,就要上前,卻被拂手攔去。

“我回家。”

輕沉三字,不是回府,而是回家。

楚連城皺眉,總覺的不對勁。不多時,他見謝運之走出。

“到底怎了?”

謝運之看著離開的蕭瑾言,沉沉道,“他走了。”

說罷,他亦抬腳離開。

楚連城疑惑,他當然知道蕭瑾言走了,謝運之說的走,是什麼意思?

“楚郡王,夜深了,您快回吧。”

孫公公躬身走出,手往前伸,麵色很不好。

這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