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第一名,他獲得了一個獎杯。
他們在賽後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分開,駱滿宇跟著鐘逸一塊離開了華星,這場比賽進行了一個多月,駱滿宇身上的繃帶也早就拆了,不剩多久就要開始著手準備新學期了。
“你準備上哪個大學?”
鐘逸有些不好意思,因為Q大選了駱滿宇就沒機會再選他,好不容易贏了比賽,他又不會再花時間參加高考:“我不知道一個學校隻能選擇一個學生……我會去華夏大學,離Q大很近的,就挨著一起,我們雖然不能在同一個學校上學,但我們可以同一個城市上學呀,我從小在S市長大,現在大學也在這裡我爸媽肯定會很高興的!”
他言語中透著一種興奮。
駱滿宇這麼多天比賽都沒怎麼好好注意過鐘逸,現在兩個人在華星樓下走路,駱滿宇才看見他在這兩個月裡的變化。
個子高了,瘦了,眼鏡也一直沒戴過。
“你現在一直戴隱形眼鏡嗎?”
鐘逸笑了,他為駱滿宇發現自己變化而高興:“沒戴了,我做了近視眼手術,三天的時候就恢複得差不多了,醫生說穩定下來大概需要三個月,但我現在感覺很好。”
“那就好。”
駱滿宇想起來自己贏了比賽,應該給程教授打個電話表示感謝才對,要不是程教授的推薦信,他連報名資格都沒有,但這麼多天,程教授說來現場看他也沒有來過,他不知道程教授還記不記得他。
他在好友列表裡找到程教授的備注,然後通話撥了過去。
電話在一聲後接通,對麵的聲音好像完全沒有準備的樣子:“小駱同學……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比賽怎麼樣?”
“程教授,Q大選我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他聲音裡都是掩飾不住地為人高興:“小駱,你沒有讓我失望,你很棒。”
“程教授,真的……很感謝您。”
“你應該感謝能把握住機會的自己,我隻不過是寫了一封推薦信,但能為你自己爭取到機會的隻有你自己。”程鳴笙不僅為他感到高興,還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好苗子而高興,“對了,小駱,你的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很早之前就好了。”駱滿宇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您怎麼知道我身體……”
“這……”
程鳴笙這麼多天一直在想這件事,自己跟駱滿宇有血緣關係是必然,醫生都那麼說了,但是這麼多天他父親一直在A市為了自家產業忙碌,他自己一忙起來根本沒有時間去問,而且這個問題很難問出口,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對駱滿宇來說是好是壞。
程鳴笙覺得,還是等到得到了確切回答再去告知他比較好,畢竟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存在,很少有人能在長大後還能接受幾個未曾謀麵的血親。
程鳴笙解釋道:“我聽彆人說的,正好來問一問你。”
“早就沒事了,您不用擔心。”
程鳴笙聲音放鬆了很多:“沒事就好,現在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是空白的,這個時間你可以用來放鬆,等到九月份我們再在Q大見麵吧。”
“好。”
電話掛斷還沒多久他就接到了鵬飛的電話,讓他去河濱路玩。
他一時間也沒法拒絕,畢竟上次鵬飛打電話來的時候他都答應好了,但他又答應了鐘逸下午去他家。
他提了個建議:“鐘逸,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河濱路吧,正好比賽這麼久我們一起去放鬆放鬆。”
“河濱路的哪裡呀?”
“goldens。”
鐘逸睜大了眼睛:“是……酒吧?”
駱滿宇聽他說才想起來問:“你會喝酒嗎?”他周圍每個人都又煙又酒,都沒幾個不會喝的,他邀請鐘逸的時候第一時間都忘了鐘逸是個三好學生了。
“會喝一點。”
“一點是多少?”
鐘逸小心翼翼地:“二兩啤酒。”
駱滿宇沒忍住。
“我……操?你認真的?”
他說的是個疑問詞,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酒量這樣的,鐘逸說的一點還真就是一點啊:“你這酒量舔個啤酒杯底都要醉了。”
他問:“那你還去嗎?”
鐘逸忙不迭地點頭:“嗯!我想跟你一起玩。”這還是駱滿宇第一次邀請他加入他的社交圈子呢,來之不易的機會,他怎麼會不要。
“也行。”
反正鵬飛那幫人也都不是為難人的人,鐘逸喝不了就不喝,玩玩遊戲也行。
他們訂了goldens最裡麵的卡座,鐘逸第一次去這樣的環境,全程進去的時候緊緊拉著駱滿宇的手,他怕自己走丟了都找不到出來的路。
駱滿宇讓服務員把外套拿走,走到鵬飛旁邊,貼著鵬飛耳朵說話:“我帶了個朋友來。”
鵬飛抬眼一看,總覺得認識又不認識:“他叫什麼名字啊,長的還蠻可愛的。”
駱滿宇瞥他一眼:“你記性這麼差?鐘逸你不認識了?”
鵬飛眼睛都快驚掉了:“你怎麼是鐘逸啊!我見過鐘逸啊,他是你們班班長,怎麼現在變化這麼大,瘦了好多啊!”
“我們一直在競賽。”
“難怪,用腦的比賽就是累人。”
駱滿宇坐下後叫服務員點了一罐奶,鋁製罐冰涼的觸感就在掌心,他把那罐奶遞到鐘逸手上,跟他說了一句:“都是認識的,你彆緊張。”
鐘逸點點頭,抿了抿唇,露出了些許笑意:“謝謝。”
他們玩的是骰子,為了方便鐘逸這個新人所以選擇了簡單遊戲,莊家搖骰,其餘人輪番說任意一個到三個數字,但隻能越報越大,每個人可以有任意pass或者回轉的機會,說清楚規則後遊戲開始。
“6!”
“7,8,9!”
鐘逸是下一個,他報了十,駱滿宇報了十一,做莊的鵬飛立刻把骰子翻出來給大家看。
骰子加起來一共十一個點。
“來喝來喝!”
駱滿宇沒端杯:“你忘了我還可以回轉?”
所有人視線轉移到他的上一位,鐘逸。
鐘逸報的是十,回轉到他他往大了數不管說一個還是說三個數字都得喝酒,大家立刻熱鬨起來了:“新人喝!新人喝!新人喝!”
駱滿宇扶額,他就光想著自己贏了,他上一位鐘逸輸了還要喝酒,鐘逸酒量那麼差,沒法喝,參加了遊戲就沒有喝牛奶的道理。
鐘逸也不知道該不該喝,鵬飛已經幫他把酒滿上了,正當他伸手猶豫著去端那一杯的時候,一隻骨骼分明指節優越的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駱滿宇端起了杯子:“我幫他喝。”
周圍一片起哄聲,鵬飛湊熱鬨聲音最大。
一杯酒喉結滾動幾下就空了,明明周圍哄鬨一片,但鐘逸似乎隻能看見場子中央那個人,甚至連他喝酒的吞咽聲都仿佛近在耳邊。
杯子放下,吵鬨聲回歸。
旁邊人跟著一起起哄代喝雙倍,鵬飛這時候把酒瓶都端起來了,看見駱滿宇把酒杯放下就給他繼續滿上了,駱滿宇知道規矩,就把雙倍喝了。
駱滿宇的手機震動個不停,但他反扣在桌上也沒注意到。
他們徹底融入在了這場屬於年輕人的熱鬨當中,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下,大家第一次見麵都能成為似乎相伴多年的老友,競賽壓抑的神經被完全地放鬆下來,蹦台上的成堆年輕男女在深夜買醉,發泄掉整個白天的不愉。
幾個人都喝的要醉不醉,有個女生從包裡拿出了亮晶晶的小怪獸角,她要給大家拍個合照,所以給每個人都發了這個發箍,駱滿宇彎腰方便她給自己戴上,按下開關,每個人腦袋上那種忽閃忽閃的紅光顯得很特殊。
那個女生是算好了人買的發箍,還多買了幾個,現場不少人都帶了朋友,正正好好夠,全部發完之後大家聚到一起順便拍照。
這時候駱滿宇看見了旁邊的鐘逸,他正在找什麼東西。
他幫鐘逸擋了太多酒,自己又輸了幾次,現在也有些醉了,臉上都被熱氣蒸紅了,他眯著眼睛,在鐘逸的頭上摸了摸:“你的……角呢?”
鐘逸也少少的喝了點,但他沒像駱滿宇那麼醉,他的發箍有點鬆,從頭上掉下去之後酒找不到了,這地方又很暗,他自己也很著急:“我的找不到了。”
“掉哪了?”
“地上,但是這裡太暗了,我看不見。”
“不要緊,你過來拍吧。”
閃光燈拍照的時候,駱滿宇把自己的小怪獸角摘了戴到了鐘逸頭上。
他的手臂搭著左右兩個人,朝著鏡頭露出了一個特燦爛的笑。
哢擦一聲。
畫麵定格,時間留住了這一瞬。
幾個人在正經拍完照之後就東倒西歪下去,有個人把駱滿宇的手機拿給他:“你手機一直來電話,你看看誰打的,奪命啊。”
駱滿宇剛接過手機,就又來了一個電話。
他眯了眯眼確認是誰。
陸行雲。
他劃開電話:“你……找我?”
陸行雲一聽見那環境音臉瞬間拉了下來:“你這麼久不接我電話就是因為在外麵玩?”
駱滿宇倒在卡座上,背倚著:“怎麼了……你要來找我嗎?”
陸行雲在那頭怒火直往頭上湧,他聽見駱滿宇的聲音就知道他肯定喝了不少,打了半天電話跟沒看見一樣:“不然呢?我等著你這個爛醉的人能找到回來的路?”
駱滿宇太醉了,他看著這一場子人,回答著陸行雲的話:“你來不了了,這裡滿客了,音響上都站著人……”他閉上了眼睛,聲音才稍微清醒點,他低低地笑了兩聲,“你要是非要過來,我可以讓你坐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