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中級?初級?”
小水母腦子都要搖勻了。
這時候青年才挑眉:“啞巴?”
“嗯……”不是,單純就是不
會說話,和麵前這個巧舌如簧的人相比,小水母半天才能蹦出一個字。()
唐釉搖頭,然後再也沒力氣了,緩緩地屈服於重力,趴在桌子上,像一團在空氣中過分軟化的黃油。如果沒有桌子,那他大概會流淌到地上,變成一團史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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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
沈寂宵推開房門,他額發微亂,顯然是小跑過來的:“彆嚇他。”
被稱作季言的青年看看沈寂宵,看看唐釉。
“噢……”
“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沈寂宵關了房門,“唐釉,這是可以信任的人,你可以和他交流。”
“季言,你放輕鬆。”
小水母緩緩伸出精神力觸手,勾搭了一下這個叫“季言”的人類。
“你好。”
季言的表情迅速從震驚不解變成了理解接受。會用精神力,那就弱不到哪去,等於有用,等於沈寂宵這人腦子還沒壞。沒壞就是好的。
“你好。”他恢複了正常人類的模樣,笑得令人如沐春風,“先前誤會你了。”
小水母團成一團:“我叫唐釉。”
人類真神奇啊,一秒鐘可以換八個表情。
他對季言的興趣不大,隻想著自己不能在外人麵前變回水母樣子了,於是抱著玻璃罐發呆,聽人魚和人類聊著高深的話題。
他們的交流很簡潔。
“叛了?”季言問。
“叛了。”
“殺嗎?”
“留著。”這話題有點沉重,沈寂宵看了一眼小水母,發現他還在因為洗澡的事情靈魂出竅,“但航線不能留在他手裡。”
最要緊的問題問完了,季言看了一眼唐釉,逐漸變回精神狀態不美好的人類:“三周。尊貴的……”
沈寂宵忽得衝他搖頭:他沒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唐釉。
季言懂了,但還是要說:“失蹤三周,績效不達標,罰錢。”
沈寂宵:“……我的錢不都拿去充公了嗎?”
“不夠。”談到錢的事,季言的話語權比沈寂宵更大,“西北邊境那邊鬨獸災了,要賑災,裡姆多河兩岸鬨洪災,淹了千畝良田,預計今年下半年糧食減產。南國現在又刻意挑釁,很難。”
“嘛,你做的唯一好事,大概就是從塔裡克上打撈回來的魔法,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季言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我放出了一點消息,這些失傳的魔法有大把的魔法師感興趣,你知道的,那些人最是有錢。”
“你想怎麼賺?”
“辦個拍賣會。”
“隨你。”沈寂宵非常放心對方賺錢的腦子。
“為了過來解決問題,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用的傳送魔法……”
“報銷。”
算算時間,也該晚宴了。果不其然,他們沒坐多久,城主府的仆從們就來輕輕敲門了。
唐釉趴在桌子上,迷茫抬起頭,看見沈寂宵放大的臉。人魚湊近,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因為洗澡著涼,才放心:“走得動嗎?”
小水母搖頭,他腿超軟的。
“去吃晚飯。”
小水母猛猛點頭。
猛猛搖頭。
“怎麼了這是?”季言探頭,“腿腳不便嗎?”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罕見的情況,一來魔法師們本來就體質弱,二來現在亂世,動不動就會受傷,反正魔法師們隻要魔法夠強,哪怕坐輪椅也不會有人嘲笑。
他來米多爾城,是正兒八經亮著身份過來的,隱瞞了身份的沈寂宵反而要算他下屬。屋外的仆從們也是繞著他轉。季言沒多想,揮手便想叫人弄個輪椅過來。
“你要坐輪椅嗎?”沈寂宵問小水母。
“輪椅是什麼?”
聽完了沈寂宵的解釋,小水母明白了輪椅是給殘疾人的一種代步工具。但他的腿沒壞,不需要占用殘疾人的資源。他坐在桌邊想了兩秒,伸出手:“你不能抱我嗎?”
季言也連著精神鏈接,聽見唐釉的發言,沒忍住笑了笑,心說沈寂宵這個狗東西從來不和人親密接觸。
還是找個輪椅吧。
剛抬手,他就看見沈寂宵異常熟練地彎下腰,把白發粉瞳的青年抱起來。
沈寂宵回過頭,衝他看了一眼:“走吧。”
“……”
季言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正在穩步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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