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提出這件事時,小水母沒有拒絕。
唐釉其實完全不生氣。
他思考過後覺得這應該是人魚正常的繁殖期,是他的小課堂做得不夠好,不應該亂摸人魚尾巴敏感的地方。他應該給小沈留點個魚空間,讓他有更自由的生活,不能整天黏在小沈身上——小沈是一條很大的魚了,說不定他的存在會影響到他找伴侶。
於是小水母決定和小沈保持一點點距離。
他顯然是不知道自己不和人魚貼貼的那幾天,讓人魚輾轉反側思索了很久。
看著人魚用精神力清理沉重的石頭、搬運雜物,好清除出一片乾淨的地方休息,小水母忽然說:“你的精神力增長得好快哦。”
“是嗎?”沈寂宵沒什麼感覺。
小水母的精神力太過龐大了,任何人或者魚在他麵前都會變成滄海一粟,所以他雖然一直在努力鍛煉自己的精神力,卻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努力有什麼效果——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嘛。
唐釉看了看:“真的進步很快呀。”
小沈的天賦還是很好的,至少沒有愧對他的人魚血統,除了唱歌的時候。唐釉很少會想起沈寂宵唱歌的模樣,他就在海妖的洞穴裡唱過一次,但可以讓小水母難忘終身了。
實在是不像人魚唱的。
“明天就上岸了。”沈寂宵裝模作樣而充滿僵硬感地轉移話題,“你上次在陸地上有什麼喜歡的、或者討厭的東西嗎?”
小水母是想也不想:“洗澡。”
“……”沈寂宵也是想都不想,“不行,得洗。”
“那沒有了。”唐釉是一隻什麼都能接受的小水母,他不介意惡劣的環境,如果必要,熱水也能忍一忍。
“好。”
唐釉注意到人魚的情緒悶悶的。
他想不出來最近有什麼事,除了他們被台風困在這兒有些無聊。可這兩天也是來了不少一同避難的小夥伴,他們聊著這篇海域發生的小趣事打發時間,很是熱鬨。
噢,人魚不愛參加這種小魚小蝦的夜間聚會。
小水母倒是和他們聊得很高興。
海龜:“你知道嗎?東海岸上那個領主。”
小水母
也是上過陸地的水母了(),非常高興能參與到這種奇聞軼事的討論環節:當然知道。他是小沈的上司呢。
聽說他非常獨斷(),非常專橫。”海龜從南國沿岸過來,聽了一耳朵東域領主的風評,“南國的大王子……也許是二王子,聽說前段時間和領主見麵洽談,被他氣到臥床不起了,吐了一斤血。”
“這麼凶呀。”小水母美滋滋地吃著瓜,“都氣到吐血了。”
海龜深以為然:“那王子也不是什麼好的,他暈倒了,海邊的百姓們在偷偷地慶祝呢。唉……實不相瞞,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南國海邊,但最近那王子病了,說把海龜殼磨碎了吃下去能治病,吃一隻不夠,要大批大批地撈,從裡麵挑出最好的,連我們產在沙灘上的蛋都被挖出來了。”
小水母聽得心驚:“天啊。”他是最討厭浪費食物的,也最討厭殘害生命。
海龜搖了搖腦袋:“不談這些了,我們族群商量過後覺得還是得遠離人類,正在舉族搬遷。你也彆在東海岸逗留太久,小心這邊的領主忽然想吃涼拌海蜇皮。”
小水母打了個激靈。
這些事情他沒和沈寂宵說過,沈寂宵和東海岸領主好像關係很好,他轉述壞話大概會引起對方的不高興。但這會兒他想起來了,便若無其事地戳了戳人魚,打算旁敲側擊一下:“人魚,你和東域的領主熟悉,你說他會喜歡吃涼拌海蜇嗎?”
人魚顯然是在魂飛天外的,湛藍眼眸放空著,一看就知道在發呆。聞言,他看了一眼小水母,嘴比腦子更快:
“吃……哪種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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