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從宇智波斑那拿到名單後不久, 千手柱間就和宇智波斑上了趟那片可以俯瞰整個村子的山岩。
等到千手扉間並宇智波朔月抓到摸魚的兩人時,千手柱間特彆高興的告訴他,斑想到了一個很適合我們建立的這個村子的名字——木葉隱村。
一座隱藏於重山密林中的村子。
千手扉間愣了一下, 就聽到身旁的宇智波朔月說道,“是個很好聽, 也很適合這個村子的名字呢。”
說那句話時朔月的語氣和眼神, 千手扉間至今記憶猶新,那種有點憧憬又有點懷念的感覺……
千手扉間優秀的大腦一下子就回憶起了四天前那晚, 宇智波朔月躺在自己腿上,開心的形容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名字的金發人時的樣子。
雖然事後怎麼也找不到這個疑似自己情敵的家夥,但是千手扉間在腦海中複盤了數次,最終確定宇智波朔月口中說的喜歡, 大概率不是自己當時第一時間想到的那個意思。
那種神情,類似於小孩子對自己喜愛的偶像的憧憬,又像是父母看待自己的孩子時的憐惜。
就連千手扉間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宇智波朔月那晚流露出來的情感。
但是也因此讓一頭鑽進牛角尖出不來的千手扉間意識到,宇智波朔月對那個金發人抱有的,恐怕不隻是喜歡,還混雜這許許多多彆的情緒。
其中可能有讓自己警惕的愛情的苗頭,但是經曆過那晚之後連續幾天的內心拷問,千手扉間已經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的私心終究讓他做不到放過這人。
那麼在那個可憐的愛情小幼苗正式開始成長之前, 千手扉間會先親手掐死它!
同時,千手扉間也反思了為什麼他和朔月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一開始見麵時,他對宇智波朔月更多的是麵對一個超乎常理的怪物的恐懼與好奇,還有點隱秘的刺激感。
加上一開始就被對方製住,失去了談判的資格, 千手扉間也就順其自然的接受了對方的交換條件。
之後提出要對方協助自己實驗更多的是出於被扒衣服的生氣衝動, 以及一點點試探。
奇怪的是, 對方沒有什麼抵觸的就答應了。
這個時候千手扉間才意識到自己跟這家夥賭氣的行為有多麼幼稚、沒意義。
這人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一團混沌,什麼都感覺不到。
在他麵對自己致命的刀鋒時不為所動的時候,在自己佯裝離開實則在暗處看到他乾脆利落抹脖子的時候,千手扉間都不曾錯過他眼眸極深處那抹始終不曾變化的冷漠。
無動於衷。
就像天上那輪亙古不變的明月,孤高而冷漠,靜靜地見證著大地上的悲歡離合。
一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對這世間眾生沒有一絲憐愛。
沒有愛也沒有恨、沒有血也沒有淚,隻是□□上的疼痛,完全不能反映到對方的靈魂,又怎麼會對自己的挑釁有什麼反應呢?
之後了解到對方隻是能複活並且恢複成無損狀態,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什麼特異功能,千手扉間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而彼此了解加深後,千手扉間逐漸發覺對方這樣簡直完美符合自己理想中的忍者該有的樣子,心中甚至對宇智波朔月這種和健康完全不搭邊的扭曲性格升起點了欣賞的感覺。
也正是因此,幾年下來,隨著對對方了解的加深,一個困惑在千手扉間心中越長越大。
宇智波朔月這樣一個無法感知情緒,一舉一動全憑理智維係,或者說偽裝的小怪物,為什麼一開始會選擇犧牲自己的利益而放過自己呢?為什麼願意冒著暴露的風險和自己保持聯係?
這一點很多年千手扉間都沒搞明白,但是自己和宇智波朔月又不是什麼能互相交心的好朋友關係,這點困惑最後隻能放在心底。
後來就發生了湯之國事件。
在一開始通過宇智波朔月突圍時失控的行為察覺他因為宇智波田島的死而發生了什麼變化的時候,千手扉間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
當一件道具有了自己的情感,他就開始漸漸成為一個人。是人就會受到情感的束縛,一個人再怎麼抑製情感總有一天,當威脅超過自己的底線的時候,就連之前壓抑的情緒也會跟著一起爆發。
從一開始千手扉間就知道隻要是人就無法做到絕對理智,理性與感情是互相矛盾的存在,要做到理性唯有拋棄感情。
但是這世上真的沒有感情的大抵隻有神與魔鬼了吧。
之後時隔多日第一次在山洞和宇智波朔月見麵,千手扉間試探著問他要不要喝酒,對方同意了。
在山洞醉酒後,千手扉間確認了宇智波朔月的變化,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對宇智波朔月絕對認知的錯誤。
宇智波朔月這個人,他可能並不是沒有感情。
隻是將他將自己的內心藏在厚厚的冰層之下,封閉在殼子之中,像個膽小的孩子一樣習慣性地拒絕著外界傳遞的一切感情。
他的本質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鬼,不是任何彆的什麼,依舊是一個人類。
隻是這個膽小鬼將自己藏的太深太久,以至於忘記了該怎麼和外界產生聯係了。
眼看著對方像個孩子一樣跌跌撞撞地學著成長,一日比一日更像一個真正的人。
終於真正窺見宇智波朔月內心的千手扉間才發現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麼殘酷,他的行為也是隔絕這個孩子成長的可能性的原因之一,從而產生了些許罪惡感。
但是,千手扉間到底是一個理性大於感性的人。
公事是公事私情是私情,他分的很清楚,也明白宇智波朔月和自己一樣分的清清楚楚。隻不過之後的相處,千手扉間有意無意的將宇智波朔月看成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