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是誰?怎麼闖進來的?!”
被嚇壞了的中年男人一回過神就大喊大叫起來,並且不斷的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這個一步一步走進他家的白發小孩在門外的同夥。
他們這棟破公寓的門雖然不是大城市那種厚實的防盜門,但也是金屬做的,中年男人可不認為一個個頭隻到自己大腿的小孩可以一腳把門踹開。
然而,他並不知道闖進他家裡的被激怒的凶獸偏偏就是這樣的怪物。
千手扉間沒有理會中年男人失了智一樣的問題和神經質的行為,目不斜視的快步走到黑發小孩的身前。
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孩受傷的臉頰,在看到小孩本能地觸電一般向後一縮的動作之後,千手扉間的心就像是被誰狠狠揪了一下一樣。
手停在半空,千手扉間聲音乾澀地開口問道,
“你的名字……是叫‘朔月’嗎?”
聽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奇怪白發小孩努力放溫和語氣,小心翼翼地詢問。
小孩有些遲緩地抬頭,漆黑無光的眼瞳之中沒有任何情緒,平靜的倒映著千手扉間現在的模樣。
就好像在這裡的隻是一具沒有意識的空殼一樣。
像之前一樣,小孩隻是看著他沒有說一個字。
對此千手扉間表情放的越發溫和,像是對待世界上最柔軟的小東西一樣耐心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小孩微微點了點頭。
……
那邊,中年男人在鬼鬼祟祟地探頭看了看門外,發現沒有他想象中的彪悍同夥存在的時候,中年男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出離得為自己剛剛丟人的表現憤怒起來。
他心中顯然已經將剛剛家門被踹開的事情歸咎於公寓年久失修、設備老舊,這才會讓一個小屁孩輕而易舉地闖入自己家中。
渾身酒氣,顯然腦子還處於醉酒狀態的中年男人忘記了門倒下的那一瞬間,這個白毛小鬼駭人的眼神,隻想起這個小鬼自出現之後就視自己為無物的態度。
自覺自尊心受到極大侮辱的中年男人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跌跌撞撞地走向沒有禮貌的臭小鬼,路過餐桌時順手拿了一個喝空的酒瓶子,嘴裡大聲叫嚷著,
“臭小鬼,誰讓你進來的!”
叫罵了幾遍,發現這個臭小鬼這麼無視自己,打慣了自家孩子的中年男人揚起手中的空酒瓶子就要狠狠砸到背對著他的千手扉間的後腦勺上。
以一個成年男人的手勁,這一下若是打實了千手扉間腦袋當場就要被開瓢。
正麵對著中年男人的小朔月微微長大的眼睛映出這險惡的一幕。
就在酒瓶即將砸到千手扉間後腦的時候,千手扉間動了,他雙手抱住麵前的小孩向前一個翻滾避開了這一旦被打中非死即殘的一下。
當然,翻滾的時候他也沒忘了將小孩牢牢護在自己懷裡。
雖然長相、性格都不是那麼相似,但是神奇的是,在將小孩抱進懷裡的一瞬間千手扉間心底生出的熟悉感已經讓他確認了小孩就是陷入幻術的宇智波朔月。
放開手,輕輕將小朔月扶起來站好,千手扉間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心中幾乎被心疼淹沒。
這種情緒在看到他腫起的小臉和鮮紅的巴掌印的時候,瞬間儘數化為了對碰了他的人的淩厲殺意。
這時候,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站好,慢了半拍才發現自己打空了。
要知道,以前他打這對母子的時候,一開始他們也會閃躲但是在被自己揪出來扯著頭發狠狠教訓了幾次之後,對於他的拳腳兩人就再也沒躲過。
因為他們知道若是躲了,之後會被打的更狠更痛。
也所以長時間打慣了不會動的沙包,今天一下子打空差點把自己摔了的男人早就被酒精腐蝕了的大腦更加昏頭起來。
他也不管會不會死人,直接將手裡的瓶子向著倆孩子腦袋的方向砸去後,一把抄起旁邊的椅子舉起就要跟著砸過來。
這時他的兩條胳膊卻是傳來一陣劇痛,兩隻漆黑的手裡劍大半紮進肉裡。
那種好像整隻胳膊斷掉了一樣的劇烈痛楚讓中年男人雙手瞬間失去力氣,那原本被舉起的椅子在重力的作用下就這麼狠狠地砸在了他自己身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
“血!血!!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中年男人被砸倒在地上,在劇痛刺激下越發渾濁的眼睛看到自己不斷向外湧出鮮血的手臂,瞬間瞪的大大的,眼球凸起好像要爆掉一般,緊接著堪比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公寓。
千手扉間不為所動地走到中年男人麵前,居高臨下看著男人的猩紅瞳孔中隻有透骨的冰寒。
以前殺人對他來說隻是工作,和宇智波朔月一樣,他往往會選擇最快速最省力的方法結束掉那些人的生命,除非是出於刑訊目的不然不會特意去銼磨一個人。
但是,此刻,麵對著這個傷害了小朔月的慣犯,千手扉間腦海中一瞬間就翻湧出無數嚴酷手段。
不過最終,千手扉間隱晦地看了眼身後的小朔月,閉了閉眼,俯身,乾脆利落地扭斷了這罪該萬死的家夥的脖子。
“你是誰?”
突然從左側響起的沙啞童音下了千手扉間一跳,轉過身就看到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邊的小孩微微抬頭,漆黑的瞳孔專注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見千手扉間沒有回答,小朔月再次用他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而變得沙啞的聲音不甚連貫的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