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感受到比他更強大信息素,下意識回頭。
還沒等他看清來人臉，一股強烈低壓便從巷口湧來，緊接著來人一腳踹在他腹部上,毫不留情又補了一拳,對方絲毫沒手下留情，招招全是狠手。
季清被打得向後踉蹌了一步，撐住牆上才堪堪穩住，這才沒狼狽地摔倒在地。
季清看清寧遊霽麵部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寧遊霽這般情緒。抿了抿唇也有些惱了,硬著頭皮迎上去，還沒等他揚起拳頭衝過去,一個極其乾淨而狠厲力量便將他整個抵在了牆上。
後腦勺直接磕到堅硬牆上，耳畔一陣嗡嗡亂響，等視野裡雪花點慢慢褪去之後,他才在黑夜裡對上了眼前那雙漆黑如魅影眸子。
那一瞬間，季清似乎連呼吸膽量都不敢有了。他從沒想過寧遊霽眼睛裡,居然會滲出這樣般恐怖情緒,是他從未見過寧遊霽。
恐懼讓他頭腦不太清醒,一手捂著腹部,抬眸靜靜凝視著寧遊霽,嗤笑一聲：“為了這個垃圾omega從來不動手你,居然他媽跟我動手？”
垃圾兩個字剛一落下,肩頭狠狠一重。
“再說一遍。”寧遊霽盯著他，伸手從後方揪住他頭發,強迫著季清抬起頭來,他那燃著黑色火焰瞳孔幾乎要把季清灼穿,說話語氣更是冷冽。
“誰是垃圾？”
寧遊霽一邊說一邊釋放信息素壓上去,剛剛季清是怎麼壓林彥他雙倍還了回去。
大約是信息素太過於暴鬱，以至於讓季清呼吸急促，身體像是被什麼灼燒一般難忍，這就是alpha與alpha之間最為直白較量。
季清生理性不受控地痛呼出聲，他深刻感覺到寧遊霽搭在他肩上手越來越沉，直到他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份壓力。
“撲通！”
季清直接被寧遊霽信息素壓跪在地，渾身抖得像個篩子，下意識膽怯了：“寧……寧哥……對不起……”
寧遊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跟誰道歉？”
季清忙看向林彥，嘴皮哆嗦：“對……對不起。”
林彥看都沒看他一眼，正繃著神經撐著牆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當他感受到檀木信息素時候，身體難受和煩躁，瞬間變為難以言喻舒適，腦子裡繃著最後一根弦也在看到來人時，慢慢鬆了下來。
抬起頭看了一眼寧遊霽，嘴角牽出一個淺淺弧度，腿一軟，順著牆就要滑坐在地上。
還沒等他落地，一隻修長有力手從旁邊伸過來，將他撈進懷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林彥實在無力，軟進他懷裡。
有些意外寧遊霽怎麼什麼時候都能拯救自己，安下心來後，林彥無奈地扯了一下唇角。
寧遊霽垂眸看他，手指慢慢拂上他腺體，那裡還有屬於他占有，釋放信息素進行安撫。
寧遊霽眼深如墨看著他，聲音帶著一點指責，更多是心疼：“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告訴我？！”
分完寢室他就一直心緒不寧，加上白天碰見了顧羽。
本來他隻是想去看看林彥，結果去到寢室林彥不在，室友告訴他林彥被季清叫走了。
剩下是無儘奔跑和尋找。
林彥被他質問語氣嚇得一怔，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寧遊霽發這麼大火，難得放低聲音解釋。
“我這不以為他不會對我做什麼嘛，而且這事我也沒必要跟你彙報吧。”林彥頓了頓，小聲嘀咕：“不然顯得我有點像撈種啊。”
自己說著說著，感覺現在就有點撈了，又有點想笑。
寧遊霽看他還有心情笑，深深歎了口氣，看著他保持了大約十秒鐘，慢慢將心中煩躁情緒壓了下去。
拽住林彥手腕拉開拉鏈，把他整個人圈起來塞進自己懷裡。
他清晰感受到林彥身體溫度，有點不正常燙人，心疼情緒淹沒了他。
在如此高強度alpha信息素壓製下，林彥身體早撐不住了。
高強度壓製對omega來說是非常有殺傷力，特彆是未成年omega。
“回去吧。”林彥身體發抖，渾身難受，隻想離開這歌地方。
“等等。”
寧遊霽半摟半抱著林彥走到季清麵前，他不是什麼好人，也做不到寬宏大量。
“季清。”
他幾乎陰沉著嗓音叫出他名字。
深眸盯著地上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冷著聲音道：“你知道對未成年omega使用信息素是犯法吧，自己去自首還是我送你進去，你應該很清楚要怎麼做。”
他眼神黑沉沉，又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眼神令人脊背發寒。
“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我狠絕你已經看過了。”
他咬得每個字都很重，每多說一個字身上壓製性信息素就更強一分，像是在忍耐alpha被惹怒狂暴，又像是威脅警告。
寧遊霽說得果斷狠絕，一點情麵也沒留。其實他話還沒有說完，不過後麵話也不必再說。
季清聽得怔住了，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初顧羽做出那樣決定，寧遊霽頭也不回走了，從那以後對他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季清這一回想，身體忘記反抗信息素活生生被檀木信息素壓得捂住了腦袋。
林彥也是一愣，今天聽室友說了三人關係，按理說應該比他關係要親近得多，怎麼會……
如此不講情麵話都說出來了，林彥看了一眼地上季清，潛意識告訴他，寧遊霽是在保護他。
為了他，針對了他青梅竹馬。
季清被壓得虛汗直冒，頭痛爆炸，眼眶全是紅血絲，艱難地抬起頭盯著寧遊霽，眼裡涼薄，聲音冷然：“寧遊霽你是認真了對嗎？”
在黑暗中，寧遊霽薄薄眼尾微垂，清雋臉上麵無表情，語氣卻很堅定：“我一直都很認真。”
他明白季清話裡所謂認真。
他很認真喜歡上了一個人。
所以誰都不能傷害他。
聽到這句話季清不可置信蹙了蹙眉，最後嗤笑，聲音暗啞又急：“那顧羽怎麼辦？！他可是為了你犧牲了那麼多！”
寧遊霽黑發下眉眼，戾氣陡然飆升，alpha信息素比方才更強製了一倍不止，狠狠地壓在了季清身上。
季清本來就沒多少力氣了，這會兒更是一點反抗餘地也沒有。
寧遊霽上翹眼尾睥睨著他，是真被激怒了，聲音都透上一股難得一見狠勁兒，“你再說一次試試。”
林彥感覺著他胸腔震動，不由得一怔，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寧遊霽發這麼大火。
雖然這股信息素不是對著他，光是感受林彥腿又軟了一點。
看他收不住了，想起寧遊霽病，輕輕拍了拍寧遊霽胸膛，順勢劃了幾下，像是在安撫對方情緒。
“好了好了，你再壓下去就不是正當防衛了，你都快蹲局子了。”
他話剛落，一股清甜又頑強omega信息素刺激著兩人。
林彥和寧遊霽齊齊抬頭，看見巷口緩緩走進來人。
顧羽。
他徑直走向季清，一股帶著甘甜玫瑰又混雜雪味清淡信息素在空氣中飄散。
林彥清晰感受到寧遊霽並沒有收回自己壓迫性alpha信息素，而對麵人在這樣情況下竟然毫無懼怕，甚至像是感受不到一樣。
“寧遊霽你就必須要這樣嗎？”顧羽蹙眉看著寧遊霽，視線掠過他懷裡人，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寧遊霽身上那股拒人千裡之外清冷味沒變，漆黑眼眸凝視著他：“我從來都是這樣。”
他摟緊了懷裡人，像是護著自己領域獅子，擋住了他看著林彥視線。
顧羽視線落在寧遊霽臉上，墨黑眸色渾濁看不清眸底。
寧遊霽在他視線下，長腿往前跨了一步，短發下黑色眼眸透著股說不出危險。
“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漆黑視線落在顧羽身上，微微眯了眯，才將最後一句說出口。
“無論是誰。”
寧遊霽帶著林彥離開了巷子，徑直朝自己寢室帶去。
他住是蘇雪教師宿舍。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快要到宿舍時候，寧遊霽終於開了口，聲音微啞。
“對不起。”
寧遊霽眼眸黑如深潭，情緒莫測：“我擅自決定了季清事，你如果想要追究，我不會說什麼，這本該是他承受。”
林彥從他懷裡抬起頭，歪頭看了他一眼，輕笑：“本來我就沒打算追究，是你自己要讓他去自首。”
“再說了，你都幫我欺負回去了，我再得理不饒人，顯得我多小家子氣啊。”
“而且我這不也沒什麼事，本來剛剛打算他靠近時候再弄他兩拳。”林彥逞強道：“你彆看我那樣，其實我都是裝，一中校霸哪有這麼弱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