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C大南門等了十分鐘,所有出租都被學生給截了胡。
薑吟無奈之下準備給薑沛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剛拿起手機,一輛車子停在她跟前。
酷炫的蘭博基尼超跑,當即引起了周圍攔車人的注意。
車子恰巧就是薑吟在單元樓下看到的那輛,主人是誰如今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薑吟本想裝作沒瞧見的,這時窗子降下來。
夜幕下,尹遂的眼眸深不見底,聲音卻如這微涼的夜色不顯情緒:“你哥說讓我送你。”
在薑吟抬頭望過來時,他痞氣地歪了下頭,示意她上車。
這時候給薑沛打電話,估計也會是這個結果。
算了。
薑吟鼓起勇氣開門坐進去,準備趁這個機會跟尹遂緩和一下關係,化解曾經的恩恩怨怨。
係上安全帶,薑吟報了小區地址,並很真誠地跟他道謝。
回市區的路上,彼此無話。
薑吟幾次想說點什麼,但好像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最後蹩腳地扯了個話題出來:“我爸不是要找你下棋嗎,你們結束這麼快,看來你棋藝真好!”
尹遂餘光瞥他一眼:“回市區有點事,棋沒下。”
薑吟:“……”
安靜兩分鐘後,薑吟再接再厲:“原來你跟我哥認識,上回在酒吧,你穿的確實是我哥外套吧,我就說我是認錯人了吧,你當時還不信我。”
尹遂:“我當時有說不信嗎?是你自己——”
他停頓須臾,不緩不慢吐出四個字,“做賊心虛。”
薑吟:“……”
這個天兒,好像聊下去很困難。
薑吟最後決定放棄。
就在她打算一路無話到終點時,尹遂主動開了口,舊事重提:“你是不是,還欠我點什麼?”
“!!!”
薑吟頓時警覺,整個人坐正了幾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而來的應對上。
果然,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尹遂這人報複心未免太強了吧,仿佛跟這件事杠上了,她不給個說法就不肯罷休。
可是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
再說親一下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說起來也是她初吻呢,她是女孩子不比他吃虧?
恰好紅燈路口,尹遂停下,偏頭在她臉上審視片刻:“沒什麼要解釋的?”
薑吟與他對視一眼,堆起純良無害的笑,片刻後,顧左右而言他:“想起來了,你跟我哥是校友對吧,關係是不是還挺好的?你是我哥的朋友,四舍五入也算是我哥了。”
尹遂挑了下眉,指節在方向盤上敲打幾下,綠燈亮起,他起步前行。
冷不丁耳畔傳來一聲甜死人的呼聲:“尹哥哥?”
“……”
“遂哥哥?”
“……”
“尹遂哥哥?”
“……”
趁著堵車的間隙,尹遂終於扭頭看她一眼,平靜開口:“有話就說。”
薑吟繼續笑吟吟跟他掰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你聽過的吧,我爸就像你親爸一樣,我媽就像你親媽一樣,你還跟我哥關係那麼好,就像親兄弟一樣,那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應該也就不存在欠不欠的了吧?”
這麼一套邏輯說下來,薑吟自己都信服了,逐漸理直氣壯,盯著尹遂時目光也不再躲閃。
“聽你這意思——”尹遂反複思量著她的話,瞬間似乎領悟到什麼重點,眉頭一挑,略有些吃驚的表情,“怎麼有點像在求婚?”
薑吟:“……”
你哪隻耳朵聽出來的?
“我沒有!”
“行吧——”
“我真沒有,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話!”薑吟急了。
尹遂唇角一勾,輕輕吐了口氣,語調帶著幾分慵懶:“既然你分析的這麼有理有據,我上次撿到你手機的事,就不找你要答謝了,當你不欠我什麼好了。”
“啊?”
薑吟意外地看著他利落分明的側臉,有些沒緩過神來。
搞了半天,他說的“欠他”是撿手機那事啊。
她還以為是——
“怎麼了?”尹遂修長皙白的手隨意把著方向盤,沉思少頃,頗為困惑地開口,“莫非你以為,我在說彆的?”
薑吟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