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他們這桌,除了她自己,老袁氏和老鄧氏,還有其他五個婦人,村長的婆娘正好也在這一桌,擺起閒來就更熱鬨。
村長的婆娘也是跟老袁氏他們一輩的,年紀差不多,更有話頭說。
“程大地主老娘過八十大壽,說是不但要請戲班子來唱三天大戲,還要連擺三天流水席呢!十裡八村的,大家都可以隨便去吃席!到時候,咱們可得早點去!”
他們這一帶,能活到八十的都是高壽了,且這程家福氣更大,聽說程大地主的祖母還在世,如今都快一百歲了。
程家是整個盤石鎮有名的幾代同堂,人丁興旺,聽說年夜飯都要坐個十來二十桌的。
十裡八村的,誰不想沾沾程家的福氣?
沒事的都常往程家左右去晃一晃,希望沾點福氣走的。
更彆說這流水席了,那指定是十裡八村的所有人都擠著去的。
村長婆子這一說,一桌的人都激動起來。
“去年程大地主給他娘辦七十九也辦得熱鬨,我記得就是這前後,具體的時候倒是記不太清了,不知是哪一天?我好記著,免得到時候去漏了,足足三天呢!咱都省得做飯了!”
王獵戶的媳婦桂香笑咧了嘴,拉著村長婆子打聽具體。
她家三個人打獵,一年到頭的,日子不難過,但這程家的流水席又不是打秋風,吃了那是沾福氣的,不去白不去啊!
村長婆子就笑道:“正生是四月二十二,三天流水席,從二十二一直吃到二十四去,全天候的擺著席的,坐滿一桌就發一桌席,可夠吃,隻要你能吃的下,一整天的蹲在那兒都沒人講的!”
“這可真是闊氣,這麼個流水席法,那得花多少銀子啊!”孫大鐵的媳婦金菊花忍不住咂舌。
老鄧氏聽著就忍不住也笑,“你這是瞎感歎,咱方圓百裡的,誰不知道程家巨富?這點流水席算個什麼?人程家一天的吃穿用度都不止這些!”
這話倒不摻假,程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呢,又用著那麼多仆人,還有長工無數,一天裡裡外外的花銷可不小。
金菊花好奇道:“我聽人說那程家的奶奶每天都要用珍珠粉敷麵,可是用正兒八經的珍珠磨的粉,說是珍珠一顆就值二十兩銀子呢,嬸子,冬瓜兄弟兩口子在程家做了這麼多年了,知道的不少,這可是真的?”
張冬瓜和陳氏就是在程家做長工,幫程家種田種地的,哪裡清楚這程家內宅的事?
再說了,張冬瓜兩口子一年到頭就過年過節放假的才回來,哪有那麼多閒時來說這些事?
老鄧氏便道:“這個我可不清楚,我家冬瓜他們兩個,都是鋸嘴葫蘆,悶頭做事的,哪裡會關注彆的?”
村裡人都知道她不太喜歡這個兒子,金菊花也是個有眼色的,也就不追著問了。
隻感慨著岔開了話頭,“咱們辛苦一年到頭連人家一顆珍珠都抵不上,這就是人比人啊,比不得喲!”
一桌人隻聽她咂舌,沒人接她這話,說兩句就行了,可不好追著說,萬一不小心被人家給聽去了呢?
知道的明白他們是羨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見不得人家好呢!
不過程家雖是大富特富,但人家也是正正當當的幾代人就開始發起來的家,又沒有偷摸搶的做壞的來的。
說閒間,飯菜也開始上桌了,大家就顧著吃飯,也沒人再多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