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常不四處走的,知道的有限,對這些從沒聽說過但聽著就了不得的大人物好奇得很。
周五斤哈哈一笑,見兩個小姑娘都眨巴著眼盯著他,隻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充斥著一般,他說不出來。
平常都在碼頭拉貨,他聽的時候多,說的時候少,但他是喜歡說道這些熱鬨的。
不過又不能四處侃大山,也沒那個時間。
今兒好不容易有小姑娘樂意聽,可比他在家沒事說給兒子女兒聽得時候認真,他瞧著就慰貼。
“常山王啊,那可是個傳奇人物。”
“他乃是高祖的遺腹子,在高祖駕崩那年出生的,比先帝足足都小了二十歲來歲,先帝待他如弟似子,寵得不得了,一直到他及冠,才讓他去封地湘州。”
“三十幾年前,倭匪進犯,使得邊東百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場仗足足打了一年多,最後就是常山王帶兵將倭匪殺得片甲不留,聞風喪膽,僅剩百數夾著尾巴逃回他們東夷老窩的。”
“那場仗下來,邊東百姓對常山王那可是感激不儘,還專門給常山王建了長生祠呢。”
“這曆代啊,都忌諱什麼功高蓋主的,但先帝和常山王關係好,非但不忌憚他,還大賞特賞他呢。”
“後來先帝駕崩,新基也快三年了,常山王的地位也絲毫不減,聽說咱們皇上對常山王這個皇叔也是尊敬得很的。”
“所以但凡提起常山王三個字的,那都是尊崇有加的,這位王爺,是個了不得的,將來一定是會流芳千古的。”
“我聽說啊,常山王世子乃是他唯一的嫡子,除了這個兒子,他也就還有兩個庶子罷了,所以這個世子的地位自然是不同的,也難怪常山王出動三千府兵去找人了,但願找的回來才好,要是有個什麼……”
周五斤說到這裡,就閉上了嘴,顯然後麵的話,不是該隨便說的了,儘管這裡沒外人。
宋秋和張梨花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常山王了不得她們的確是不知道的,畢竟離他們的生活太遠。
但三十來年前的倭匪進犯,他們知道啊。
張老豆當初被征兵去雲州的東營大軍,那就是去打倭匪的!
張梨花小時候可沒少聽張老豆說打倭匪的事,當然,不是說給她聽,她就是順帶的聽罷了。
宋秋小時候也是聽過幾耳朵的,當時那倭匪太厲害,太凶殘,可是死了不少人的。
原來最後就是被常山王打退的啊,這常山王果然厲害。
這樣一個人,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那還真是令人惋惜。
不過猴兒山有猴精?
真當那是花果山呢。
宋秋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回頭望去,那遠在天邊的高聳輪廓已經離得很遠很遠了,天色將明,那輪廓在天邊的魚肚白下,委實像一隻活靈活現的穿天猴。
不過那一切,的確離他們的生活有些遙遠,聽個熱鬨罷了。
真正切實他們生活的,還是努力賺錢才是要緊。
前頭的人聲熱鬨越來越近,這說話的功夫,竟是一晃而過,今兒好像還沒驚覺就已經到鎮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