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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後半下午砍了一捆柴拖回來,所以山菌隻撿了半背簍,混著上午的,清洗出來,賣相可以的不過也就半背簍左右。
所以,也不必去鎮上了,就往平安大集去賣就行了。
老袁氏再撿了些嫩生的苦瓜胡瓜和絲瓜一起,這些個瓜結了一茬又一茬的,都快吃不過來了。
至於長豆,那是已經老了,賣不了錢了,老袁氏正準備摘了它們選出來曬成乾貨,後兒冬日裡吃。
一大早的,祖孫倆就背著背簍提著籃子拿著杆秤往大集去,路上遇見梅福嬸子和村裡的兩個婦人,都是要往大集去賣東西的。
劉才貴的媳婦黃菜花提著一籃子山菌,統共也就三四斤的樣子,見老袁氏背簍裡的山菌,忍不住就笑,“還是阿秋這丫子勤快能乾,瞧我家木香,昨兒跟翠芳幾個滿山瘋玩的,就給我撿回這麼點來,現下還睡著呢,哪像阿秋,都知道跟著去賣菜。”
村裡這些父母俱在,有些爺爺奶奶都在的,家裡日子也並不是太難過,很少有磋磨孩子的,重男輕女的也幾乎沒有。
興許祖上都是逃難來的,大家都明白人口的重要,真要遇著個什麼,十不存一的,還真是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更何況,劉才貴木匠手藝好,也不指著這一點山菌。
老袁氏聽著也笑,“菜花啊,你可彆說笑,我們家什麼情況?阿秋要是不勤快點,那咱們怎麼活呀。”
黃菜花便道:“也是,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就是看著阿秋這麼能乾,總覺得我家那木香沒法瞧唄,都要說婆家了,懶了可不行,嬸子啊,你家阿秋是個有福氣的,你可彆擔心。”
婦人總是愛說閒的,一路說說擺擺的,倒是不及防就已經到了大集上。
大集不用交攤位費,自個隨便找了空位置擺攤就是。
也沒有挨著一起的,所以幾個人也都散開了來。
山菌出來已經一個月了,早沒有最開始剛出來的熱俏,想吃的該吃的差不多也都吃過了。
零零散散的,守了將近半個時辰,也就賣出去兩三斤山菌,和幾根絲瓜。
老袁氏看著還很多人的大集,忍不住跟宋秋小聲道:“看來今年山菌這勢頭也要過去了。”
宋秋想著山上的山菌且還有兩個月好撿呢,這就不好賣了,白少掙不少錢啊。
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
“趕明兒再撿了,往鎮上再去去看,要是鎮上也不好賣了,我也就不天天往山上去了,咱再找個彆的營生吧。”
老袁氏聽著,往年阿秋撿山菌沒這麼厲害,賣山菌也沒能賣幾個錢,其實今年她已經知足了。
做彆的營生,能做什麼呢?
往年也不是一樣?
老袁氏不想孫女壓著自己,便笑道:“沒事,我且要忙著了呢,每年年中前後的人生娃子的婦人多。”
這話可沒錯,一年到頭的,還真就是夏日裡生娃子的多。
明明夏日裡坐月子難捱,但控製不住的總有那麼好些人就攤在夏日裡生娃呢。
也是沒辦法。
宋秋聽著,忽然就捂嘴笑了起來。
老袁氏看得奇怪,“這有什麼好笑的,每年這兩個月生娃子的多了,我也沒說假啊,就說去年,我連著幾天都在幾家跑的都沒能著家,你忘了?”
“這也不必笑,我還等著你將來出了門子,將這手藝傳給你呢。”
雖說是傳媳不傳女,她也是從婆婆那裡接過來的,可誰叫這一代,宋家就隻有一個阿秋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想來婆婆在底下也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