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警惕,麵上鬆和輕鬆道:“也不是見天的,家裡有活呢,小姑娘家家的,老往山上去也吃不消,也就山邊去打留一圈罷了,小姑娘,膽子不大,不敢往高了去。”
老頭聽著,跟著笑笑,倒是順著說到了彆處去。
隻是那餘光注意著正往山上爬的兩個小姑娘許久直到看不見才收回了去。
老頭仿佛跟唐老爺子投緣合得來的很,一直陪著說話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告辭離去。
目送人走遠,唐老爺子的目光也深了幾許,腦子裡思緒萬千,實在想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了什麼。
但有一點,其有目的是沒錯的了。
差不多的試探也夠了,所以唐老爺子明兒不準備再出來溜達了,不碰見這人,看看這人還會不會來,會不會找村裡彆的人。
若還來,找彆的人接著打聽村裡人事,看看是什麼人,或許就和他猜想得有所不一樣了。
唐老爺子目光順著往下落的日頭,將那連綿不絕一片的鬆山都一一望在眼裡,不知看著哪一處了,忽而就極快的移開了去。
他起身溜達著往家回。
那剛走上官道的老頭卻並沒有往對麵村落去,而是一路往北,拐過了前頭的彎道,就進了一旁的山林子裡去。
須臾,一個中年人牽著一匹馬出來,上了官道,騎馬往白水鎮方向絕塵而去。
鎮東宅子,依舊是後院,老樹底下的逍遙椅上躺著一人。
中年人從後門而入,抱拳複命,“主子,鬆山村總共就那麼些人,靠山吃山這是沒錯,但屬下今兒在那看得著的老榕樹下坐了一下午,前前後後加起來上山去的也不過十數,好些不到一個時辰就下山來了,多是砍些柴什麼的。”
“倒是那山腳下住著的兩個小姑娘,過午不久上山,直到我離去都還沒有下山來,聽那老爺子的口氣,這兩個小姑娘勤快,說不得是常往山上去的。”
雖說後來那老爺子改了口,但主子這裡要有個交代,也確實是,他在的功夫,那兩個小姑娘就是上山很久都沒有下來呢。
逍遙椅上的人閉眼假寐著,聞言也沒有睜開眼來,隻吩咐道:“那就先盯住了這兩個小姑娘,小姑娘不識貨,見東西新奇有趣隨手撿了也有可能。”
中年人應聲:“是。”
心裡卻想著那東西表麵上就是塊破銅,不值錢,但勝在做成了動物模樣,的確是有趣的玩件。
……
老袁氏這一去,果真到天黑都沒有回來。
宋秋不知道那婦人是不是頭胎,又要生多久,眼見著等不著了,就隻好先熱了稀飯吃了,洗漱好又在門邊小凳子上拿了蒲扇拍著等了小半個時辰,見人還沒有,就隻好進屋去栓了門,準備歇了。
給人接生就是這樣的,算不準那婦人什麼時候生,也不知道什麼點就有人會來請。
宋秋還記得有一回接生的那婦人足足從這個早上生到二一個下晌才生下來的,所以,這事等不得,倒也不著急。
躺在床上聽著外頭的動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等到一眼醒來,估摸著差不多也快寅時了,過大半夜,她奶興許完了也不會趕夜路回來的。